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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不让公然站起来,两只深邃的眼睛注视着远处搜救的船只。
他的头上也戴着一个树叶帽子,静静地坐在土城上,别说,如果他们不站起来,远处的人们是看不见他们的。
公然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她想薛家良是心里有数的人,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眼看着四五艘船只走远了,公然说道:“还会有人来吗?”
薛家良说:“这个方向应该没人会来了,其它方向还会有人来。”
“嗯。”公然乖巧地应了一声。
薛家良忽然看着公然,说道:“如果错过这拔救援人员,一天都不会有人来,你会怨我吗?”
公然说:“不会。”
“你怎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让你站起来?”
公然说:“你不是个傻瓜,既然你这样做,就会有这么做的道理?”
“真的?”
“真的,所以我不问。”
薛家良忽然来了兴趣,问道:“你真沉得住气,难道你就不害怕、不想离开这里吗?”
本来这个问题应该公然问他,现在反而是他问公然,可想而知,公然是一个多么沉稳而自信的人,在公然的沉稳和自信面前,薛家良倒沉不住气了。
公然看了看已经偏离这座孤岛的搜救船只,说道:“我非常想离开这里,既然你不急着离开,又做好了继续被困的思想准备,那就继续当鲁滨逊,享受我们两人世界。我之所以不害怕,因为你说过,我们就是在这里被困上两三天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两三天后水就能下去了,到时我们自己就能走出去。”
薛家良看着她,点点头。
公然继续说:“再有,我刚才看见站在船头的那个矮个子,像昨天渠水的那个县委书记,,另一个人我不认识,我在想,你可能不想把这个解救市长的机会给他们。”
“理由?”薛家良问道。
公然说:“因为这次防汛不力,物资准备不到位,大坝决口,淹了村庄和良田,损失自不必说,你们肯定是要处理人的,而那个李县长是政府长官,首当其冲要负领导责任,如果他解救了被洪水困住的我们,你到时候是不是不好下这个决心,另外,会不会被别人说恩将仇报。这只是我胡乱猜测的,不知对不对?”
薛家良没想到公然如此聪慧,但是他没有急于给她答案,继续说道:“照你的分析,我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他们昨天晚上就来过一次了,白天又来这里,万一因为我一闪之念,错过被救的最佳机遇,这不是拿生命做赌注吗?”
公然说:“对于别人会是这样,但对于你还有我不会,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因为智慧在你这里——”
公然说着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薛家良握住公然的手,激动地说:“公然啊,能得到你的理解我很高兴,而且你分析得都对,我没想到对政治漠不关心的你,居然这么熟谙政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