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拿着电话,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她叫住了薛家良:“薛市长。”
薛家良站住,回过头。
韩君紧走几步,赶到他面前,说道:“耽误你一分钟,我就一句话。”
邢伟岩一听,以为韩君是来找薛家良后账的,就说道:“你们继续吵,我到那边去看看。”
韩君看着邢伟岩的背影,她在等着邢伟岩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再开口。
薛家良见她迟迟不说话,就说道:“什么事,你快点说。”
韩君看到邢伟岩走到她的助理和几名工程监理人员中间后,才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公安局的人靠得住吗?”
薛家良一听就明白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就说道:“如果你不相信他们,有事可以直接找局长,周千。”
“他是你的人吗?”韩君仍然不放心地问道。
“他是党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可以信任?”
薛家良没有回答,他觉得他已经把话说得相当明白了,不想跟她多赘,背着手,就走开了。
半小时后,韩君身着一身普通服装,头戴遮阳帽,鼻梁上架着大墨镜,出现在县城西边一片绿油油的麦地边,她是坐出租车来的。
即便此时有熟人从她身边经过,都不会认出她是谁,以为是来查看麦子长势的农妇。
两分钟后,一辆没有牌照和任何标记的普通的桑塔纳车停在她身边,她上了车。
车子沿着前面的乡间小道一直向北驶去。
车内,韩君摘下帽子和墨镜,往前半倾着身子,冲前面开车的人伸出手,说道:“周局好。”
周千腾出手,跟她握了一下,笑着说道:“韩总啊,你以这样的一个方式跟我会面,让我这个公安局的局长感到惭愧呀?”
韩君也笑了,她说:“我是遭到过蛇咬的人,而且工程刚刚铺开,不想惹事,还请您理解。”
周千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理解是理解啊,不能给你们这些外来的投资者以安全感,我不是一般的惭愧,解甲归田的心都有啊——”
韩君笑了,说道:“真的假的呀,有那么严重吗?”
周千笑了,他也是故意营造一种轻松的气氛,让韩君放松心情。
韩君笑过后说道:“周局,对不起,让您的战士找了我好几次,说实在的,我的确有顾虑,如果不是刚才薛市长含沙射影地批评我,我可能还不会马上开窍……”
听她说到这,周千的嘴角微微一笑,他暗自得意,薛家良还是出手相帮了。
韩君继续说:“那天,我的确在帝豪酒吧,那个地方我总去,但自从那天晚上看到那一幕后,我再也没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