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看不上,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这么说吧,我儿子比您女儿大好几岁,您女儿上的北京名牌大学,我那小子只是省内的一所大学,我是怕……委屈了苗苗,这才给他们一年期限,互相多了解了解,一年不长,咱们当年搞对象都是要谈好几年的。”
“哈哈。”茅玉成大笑,说道:“老曾啊老曾,你恐怕不光是这个原因吧?咱们搭档也有几年了,而且配合得很好,家属和孩子们的关系也很好,你呀,有什么说什么吧,不要藏着掖着了。”
曾耕田想了想说:“既然您这么说,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苗苗这孩子我们老俩很喜欢,心地单纯,热情活泼,上进心强,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出生在您这样的家庭,德子的确是高攀了,另外,我不说你们可能也知道,德子之前跟……法成的女儿……这方面要说一点顾虑没有也是瞎话,所以,才给他们规定了一年的期限,再说,一年不算长。”
茅玉成说:“你顾虑的那些因素,一年之后就不存在了吗?”
“最起码好些。”
“我不这么认为,据我所知,他们几个年轻人很合得来,法成那丫头很大气,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你再用一年期限约束他们,实际上也是在给年轻人找别扭。”
“您怎么也这么说?”
“还有谁这样说?”
“唉,那天法成也这样说我着,劝我取消一年限令。”
“是啊,如果你还固执一年限令,那我就真的有可能要跟我女儿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
“我就会跟她谈,人家老人不喜欢你,你何必上赶着……”
曾耕田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谁说不喜欢了?我还不是有顾虑吗?”
“你顾虑什么?”
“我……”曾耕田梗了梗脖子,愣是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茅玉成笑了,他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拟好的报告,说道:“你是不是顾虑这个?”
曾耕田接过一看,这是茅玉成写给最高组织部的请调报告,意思是自己即将跟省委副书记曾耕田成为儿女亲家,特此申请回避,调出省委。
曾耕田看着看着,手就慢慢抖动起来,他激动地说道:“茅书记,这万万使不得!如果那样的话,我会被人耻笑的,甚至会成为全省的罪人!”
茅玉成重新坐下,笑着说:“老曾啊,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