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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呆到明天,也是要走的,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说对吧?”
薛家良再次看到了她眼底的忧郁,他想了想说:“如果你非要回去的话,那我和三儿去送你,你这个样子开车我不放心,正好我也回去看看。”
“你有时间?”公然看着他,漫漫旅途有他的陪伴,她还是很高兴的。
“我这两天没安排事,周日晚上回到市里就行,周一我要跟领导汇报工作。”
“那好吧。”公然说道。
这就是公然,说话办事不拖泥带水。
薛家良开着自己的奥迪车,载着公然,刘三开着公然的车,跟在他的后面。
两辆车上了高速路,向省城的方向驶去。
路上,薛家良简单地询问了他离开后龚法成的情况,他没敢提白瑞德,他们俩个甚至谁都没想到要给白瑞德打个电话。
公然是一个非常不善于言谈的姑娘,她总是将自己的心事埋得很深,从不轻易示人。这么长时间,她很少跟别人诉说心事,在薛家良面前,除去刚才情感的流露,从未跟他谈论过白瑞德。
薛家良说道:“说真的,我来博阳好几天了,但总是有一种找不到根的感觉,现在一想要回省城,立刻就有感觉了,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
公然扭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因为省城有龚法成?”
薛家良听她这么说,就是一怔,他知道,公然对政治是不敢兴趣的,她这样说,应该不是嘲笑他离开龚法成活不了,而是有着她自己的意思。
薛家良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止是有他这只老母鸡,还因为有着我熟悉的工作环境,有着我熟悉的人。”
公然很想像小女孩那样天真地问他:这些熟悉的人中有我吗?但她最终不是天真的小女孩,这样的话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薛家良知道,这个有着特别魅力、高洁得像冰山雪莲的女孩子,此时,却被尘世的事困扰着,痛苦着,这个时候的薛家良,更要小心、谨慎对待,不能有半点的含糊,甚至不能有半点的摇摆,否则的话,极易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就目前来说,无论是薛家良还是公然,甚至是龚法成,都难以摆脱这些俗事、俗理的羁绊。
公然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却说出了另一句:“薛家良,我理解你。”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理解我什么?”
“胆怯。”
“胆怯?”
“是的。”
“你的意思我是胆小鬼?”
公然说:“我之所以用了胆怯,而没用胆小鬼,你该知道我不是在诋毁你,也不是在嘲笑你。”
薛家良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眸子深处,那抹伤感愈加浓重。他叹了一口气,微微聚起眉头,重重地说道:“我懂,谢谢你——”
他内心也有了些许的沉重,公然是明了的,正如她所说,她理解他,理解他的怯懦,理解他的止步不前。
这时,公然的手机响了,是刘三,刘三告诉他们,到了前面服务区他要方便一些,让他们头前走,他再去追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