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安静得瞬间冷了许多,钱金灿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他身边那有些圆脸的小姑娘皱巴着张圆脸,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提醒:“七哥哥,你说错话了。”
闻言,钱金灿在脑过了遍刚刚说过的话,随之脸色也蓦地的变了。
玉娇其实知道钱金灿是说错了话,但因这几日自己有点儿不高兴,虽有裴疆的情信,但还是想要顺畅顺畅,所以想要吓唬吓唬这小钱少爷,也就故意黑了黑脸色。
玉娇:“你方才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楚,你再说遍。”
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钱金灿,顿时慌了,急急的解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师娘寂寞,我来陪……不是,是师娘寂寞……呸呸呸!”
大概是因为脑子里边全都是裴疆那切人胳膊如切白萝卜的画面,所以愣是怎么捋都捋不顺,说了好番话都没个准头。
旁钱小姑娘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为她的七哥解释:“我七哥哥的意思是担忧师父不在,师娘在府无聊烦闷,所以特意让我来陪师娘解解闷。”
自家小妹帮忙解释后,钱金灿猛的点头:“对对对,我就这意思。我刚刚就是嘴皮子瓢说了胡话,师娘你可别和师父说呀!”
玉娇笑了笑,身子随目光而转,把这厅子的人都看了遍,随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是可以不说,你且问问他们说不说。”
屋除了玉娇和钱家兄妹俩,还有五个玉家的下人。
钱金灿:……
玉娇坐到了旁的椅子上,婢女倒上了热茶。
端起茶盏,轻阖杯盖,故意用不疾不徐的语调道:“先前裴疆说过,我若是对旁的男人笑,他就把那男人的眼珠子给挖了。”
随后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眼眸含着笑意,悠闲得让人不寒而栗。
毕竟见过裴疆最为凶残的模样,所以钱金灿听到玉娇的话,脸色顿时白了。
见自家哥哥被吓得不轻的模样,纵使没见过这裴疆师傅,钱小姑娘也觉得这人可怕得紧,也不知面前长得这般好看的玉娇师娘图裴疆师傅些什么。
还是说这玉家大小姐比那裴疆师父还要来得可怕?
想到此,钱小姑娘再看向玉娇的时候,眼神带了丝胆怯。犹豫了下,怯怯的喊了声:“玉娇师娘……”
称呼才出来,玉娇忙用手制止:“唤我……”顿了顿,见她年纪似乎比自己小,就说:“就唤玉娇姐姐吧。”
钱小姑娘忙改口:“玉娇姐姐可不可以别吓我七哥哥了,我七哥哥他特别不经吓,被吓得厉害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向来好面子的钱金灿,此时也点头如捣蒜般,看来裴疆在他的心里边着实有不少吓人的分量。
玉娇在心里边嘀咕道,裴疆也没他想的那般吓人呀,可想想裴疆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有好脸色,在旁人面前依旧还是那个话少脸黑的。
也不好真把这钱家的金疙瘩给吓坏了,玉娇笑得娇艳:“罢了罢了,你方才的话,我不会与裴疆说的,他们也不会说的。”
看着玉娇那明艳动人的笑颜,钱金灿却是略微哭丧着脸:“若是如此,师娘你别对我笑呀!”
众人:……
玉娇“噗嗤”的声,笑得更乐了。
钱金灿有些绝望的想,他那师父决然会把他抽筋拔骨的。
被逗乐了许久后,玉娇才缓了过来,喝了口茶润喉后才看向钱金灿:“裴疆才没那般的不讲理,他要是敢胡乱抠人家眼珠子,那他早被官府抓起来了,而且我方才也是与你开玩笑的,你这么慌做什么?”
闻言钱金灿呼了口气。脚都被吓软了,也站不稳,便扶着桌子坐到了旁的椅子上。
玉娇朝婢女吩咐:“快给小钱少爷倒杯热茶压压惊。”
喝了茶之后的钱金灿才缓和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师父这趟能否寻到自己的亲人。”
对外,裴疆是因关于自己身世的消息,才离开榕城前往金都查看,但因担忧玉家老爷知道此事后心有不喜,便暗瞒玉家米行的人,说是到外地收米粮。
虚虚实实,才最让人分不清真假。
玉娇微微笑:“能寻到自是最好,寻不到也无所谓,毕竟我往后也是他的家人。”
玉家的下人都在琢磨把主子这原话告知裴姑爷,不知道能不能讨得份赏。整个玉家的人都知道这裴姑爷对无干系的人不会有半点的在意,但关于小姐的事却是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除了这淮州外边的百姓外,玉家的人也曾怀疑过裴疆入赘是为了玉家的钱财,但大家伙在看过这裴姑爷和小姐相处后,这怀疑便消失殆尽。
裴姑爷看似那么冷漠冷血的个人,没有节制般宠溺的对个人,看到旁人心都酥了。
“不知师娘和师父何时成亲?”这回说话,钱金灿仔细想过之后才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