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郁璐给沈静姝发来消息,说是新房子已经找到了。
沈静姝有些诧异:「这么快吗?你不用着搬的,反正天河小区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在那里住着,还省一笔房租。」
毕竟沪城这种地方,租房可不便宜,那种十几平的小单间都要一两千。
天河小区虽是老小区,但地段好、交通方便,且二室一厅,不会太大显得空旷,也不会太小的显得憋屈,要挂到房屋中介那里,一个月也能租个五千左右。
一只小鹿:「哎呀,我不是跟你客气啦,咱俩什么关系,我要真住着方便,你赶我走,我都不走。狗头叼玫瑰.jpg」
一只小鹿:「主要是凯丽姐给我找了个离公司很近的单身公寓,环境和安保什么都挺不错的,主要是离公司近,平时有什么事,我来去也方便。房租也不贵,比我之前住的还便宜一千块,我觉得蛮划算的。」
郁璐这样说了,沈静姝也放下心来:「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一只小鹿:「后天吧。」
静女其姝:「我让司机去帮你。」
一只小鹿:「不用了,我已经请了搬家公司的,反正我东西也不是很多,一个上午就能搞定。」
静女其姝:「好吧。囧/」
对话到此结束。
没过两天,郁璐就搬出天河小区。
为了表达感谢,她还请沈静姝去体验了一家新开的禅意风格SPA馆。
两个人选的芳香精油全身按摩套餐,除了正头戏精油按摩,还有天然香氛沐浴、闻香礼、养生茶点、美白护理等仪式感十足的体验。
长达120分钟的按摩体验结束后,两个小姐妹悠悠闲闲躺在休闲躺椅上,边喝茉莉花茶边闲聊。
“这家店还是我们公司一个小助理安利给我的,说是性价比很高,怎么样,不赖吧?”郁璐浑身放松地拿着银质水果签,叉起一块甜丝丝的的哈密瓜送入嘴里。
“是挺不错的。”沈静姝也觉浑身筋骨松泛,浅啜一口清茶,补充水分:“最后按得我都快睡着了。”
包间里是轻柔放松的纯音乐,俩人身心都十分放松,充分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慢时光。
冷不丁的,一道手机铃声响起,突兀地打破这份宁静。
听到是自己的铃声,沈静姝柳眉微蹙。
都周五下班时间了,谁会来电话?
将茶杯放在竹质小茶几上,她侧过身去摸包里的手机。
当看到来电显示时,她不由一怔,萧斯宇?
算起来也挺久没联系了,他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又要约拍广告片。
思忖间,手机铃声还在响。
郁璐提醒:“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沈静姝反应过来,应道:“是萧斯宇的,我这就接。”
郁璐却是变了脸色,心头也紧张起来。
她感觉她对萧斯宇这三个字都pdst了,尤其是最近,这个名字太频繁的出现在她生活里。
跟个花花公子有牵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但光想想就足够心理阴影了。
见沈静姝接起电话,郁璐不由自主竖起耳朵,观察那边的动静。
沈静姝这边也满肚子疑惑,电话接通后,迷茫出声:“萧少?”
萧斯宇微扬起的嗓音传来:“沈妹妹,是我是我。”
沈静姝嗯了声:“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打电话来关心关心一下,问问现在你家的情况怎么样了?”
萧斯宇道:“我要是问阿晏,他那个闷葫芦,肯定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要不是我不方便现场观摩……不过想想一定很热闹吧!”
“我家的……情况?什么情况?”
沈静姝顿感云里雾里,捏着手机:“我怎么听不懂?”
萧斯宇那头愣了下:“啊?你不在陆家吗?”
沈静姝愈发迷茫:“我和我闺蜜在做spa,不在陆家。怎么,听你话的意思,我该在陆家?”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两秒,再次开口却是:“郁璐和你在一起?”
沈静姝:“……?”
这位大少爷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前言不搭后语,思维跳跃地也太快。
“她是和我在一起,怎么了?”
难道郁璐和陆家的事有什么干系?
萧斯宇答道:“哦,没什么,问一句。”
沈静姝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多看郁璐一眼。
郁璐见她投来的目光,一双黝黑的圆眼睛瞪得溜溜圆,连忙用口型道:别跟他提起我!
沈静姝眼底疑虑更深,怎么感觉这两个人有点……不太对劲呢?像是有事瞒她?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萧斯宇说的事——
“萧少,你说陆家的情况,是指什么?”
“啊这……”萧斯宇在电话那头也有些犹豫了:“阿晏没告诉你?不应该吧,这样大的热闹。”
沈静姝:“……”
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吗。
萧斯宇也有点捏不准了,不明白为什么好友这样大的事都没和她说,既然他那边没说,消息也不好从自己这漏出去,他忙含糊道:“啊,那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要忙,沈妹妹,那我就先挂了,你继续做spa吧。”
啪嗒一声,电话挂了。
只留下搞不清楚状况的沈静姝,以及有些忐忑的郁璐。
两个小姐妹大眼瞪小眼——
郁璐问:“他打电话说什么啦?”
沈静姝:“我说我没搞懂,你信吗?”
郁璐:“……”
沉默三秒钟,沈静姝拿起手机,给陆时晏拨了个电话过去。
可那边一直没接,估计在忙。
但想到萧斯宇话中透出的讯息,陆家好像是有大事发生了。
此时,锦园别墅的确热闹非凡。
陆老爷子那间风雅古韵的书房门从里头紧锁着,饶是如此,站在外头伺候的佣人,依旧能听到厚重木门里传来的叱骂声和叫喊声。
想到傍晚时分,陆二爷和二少爷也都沉着脸色回来了,陆家佣人们不由面面相觑,态度愈发小心——
看来这次情况挺严重的。
“八千万啊,八千万!你这个不争气的畜生,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非但挪用公款去赌钱,竟然还敢欠下八千万!!”
陆老爷子一张脸气得通红,高高举起红木酸枝龙头拐杖,就要朝双膝跪地的陆子璋砸去:“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对,应该是折了你这两只爪子!看你以后还怎么赌!”
“爷爷——”陆子璋那张挂彩的脸上满是惊慌,转脸就朝贺珍喊:“妈,救我!”
“老爷子,您冷静些。”
贺珍心疼儿子,忍不住扑上前去,护在陆子璋身前,一张脸也是又青又白,要哭不哭地扯着嗓子道:“这事虽然是子璋不对,但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陈家的小儿子带他去的!对,都是那小王八蛋带坏我家子璋!子璋已经很久没赌了!”
陆老爷子见贺珍这个时候还护着陆子璋,拐杖高举,想砸又不好砸。
慈母多败儿,可恨!
可他不打女人。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分外怀念自家老婆子,她要在,也能帮着教训这个糊涂媳妇。
猛喘几口粗气,陆老爷子还是将拐杖放下,狠狠敲了敲木地板,咬牙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自己要是个好的,任凭陈家兔崽子说破嘴皮,他也不会去!澳城赌场是什么地方,那是销金窟,是无底洞!多少人在那里赌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陆子璋,你混蛋!”
陆子璋垂眉耷眼,哭诉道:“爷爷,我真不是故意去赌的,还不是缺钱结婚,我也是为了雯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糊涂就栽进去了,谁想到会输这么多……我真的知错了!”
陆老爷子呸了一声:“缺钱结婚?这话也亏得你说的出口,家里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的日子过的还不好吗?也就你不要脸,自己这个狗德行,还敢腆着脸在外面吹牛,说你是陆氏集团的少爷?呵,你爹是陆洪霄,不是陆维震,我拜托你搞清楚!”
这些日子,陆老爷子也弄清楚,自己这个大孙子在外面鬼混时,总爱打着陆家少爷的名头。
有些搞不清陆家内部情况的人,见他穿戴不凡,出手阔绰,真以为他是陆氏的大少爷——那些拜金捞女,最容易上钩,被糊弄。
叶雯雯便是其中之一。
她原以为她捞到了宝,没想到是捞了个充大款的假少爷。
陆子璋尤其好面子,为了在女朋友面前装逼,禁不住陈家公子的诱惑,打算去澳城赌场搏一搏。
赌场那种黑心地方,各种套路深不可测,多少陆子璋这样的“做梦分子”都折在那里。
“这次得亏是赌场负责人卖阿晏几分面子,暂时将你放回家来,否则你现在早就被卖去黑煤矿,哦不,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挖矿别人都不要你,没准把你身体里能用的器官都给割了,直接丢去海里喂鱼!”
陆老爷子骂起自家孙子那是半点不客气,骂完又不禁纳闷,他老陆是作的什么孽,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来?
陆子璋被骂得抬不起头,又担心自己还不上钱,真被那些人重新抓回去——
“妈,你帮我想想办法……”他痛哭流涕的看向贺珍。
贺珍也止不住掉泪,哽噎道:“都是那个叶雯雯害了你,我就看她不是个好的!”
转脸又对陆老爷子道:“老爷子,子璋已经知错了,咱还是想想办法吧。”
陆老爷子斜眼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儿子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和老大赶紧想办法,筹钱,还债!”
陆洪霄和贺珍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还……还债?”
那可是八千万啊!
“爸,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一时之间哪里拿的出八千万?”陆洪霄悻悻看向陆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