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以前都会和他们一起演练的大将军,今日却只是坐在营帐里看他们训练,一上午过去了,也不见将军怎么动过。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一群副将和黑甲卫才一拥而上,将薛忱周围那点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将军,听说您前两日访友去了?一切还顺利吗?”
“将军,您下次要出门可一定要带末将一起啊,眼下这时候您一个人离京还是太危险了。”
“是啊,那摄政王一直对将军您不怀好意,如今他与夏国结了亲,还被那夏国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对将军您肯定更恨了。”
“对了将军,昨日武州刺史上报,说附近山上有流匪作乱,将军可要去看看?”
“将军……”
耳边一声又一声“将军”此起彼伏,薛忱抬手捂住了脸,原本他还只是觉得身体有点累的,现在忽而觉得心似乎也有点累了。
就在薛忱捂着脸不想说话的时候,有黑甲卫被旁边人挤着,挤到了薛忱身后。
眼睛往他们那大将军身上一扫,顿时间,那黑甲卫的眼睛就直了,“诶将军,您脖子上这是……”
该名黑甲卫的话,顿时引得他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薛忱的脖子。
薛忱今天穿的是件灰金绣纹的暗红圆领袍,里头穿了件黑色的交领中衣,领口高,是能遮住半个后脖颈的。
但即便如此,站在薛忱后方的黑甲卫们,还是看见了那从肌肤与衣领交界处露出来的半边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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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军?”有人声音都在发抖,像是激动的。
刚被人指出脖子上的痕迹的时候,薛忱的动作还僵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对着周围那一道道热切激动的目光也面不改色,“看你们这样,似乎都很闲啊?要不要本将军给你们找点事做?”
他的声音一飘出来,周围的黑甲卫顿时就站直了,心里再好奇也都闭紧了嘴。
薛忱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武州山匪的事,成逊,你带头,领着这里的黑甲卫过去瞧瞧,半个月之内解决不了就不用回来了。”
被点名的成逊一时间又惊又喜,还有那么点慌,“就、就我们几个吗将军?”
不算那些副将,在场的黑甲卫这么一数……也就十几个人。
薛忱扔了块令牌给他,“人不够就找武州刺史要,这还要我教?”
“是!将军!”成逊一激灵,应了下来。
薛忱淡淡“嗯”了一声,“行了,没事都下去。”
一片齐刷刷地响应,营帐里挤满的人没多久就都走了个干净。
薛忱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良久,才抬手按上了落在脖颈左后方的那个印子。
手指按下去的时候,隐隐还有点痛。
每次这个印子要消了的时候,她就又咬……害得现在那块地方都是青的,扑粉都遮不住。
不知道想了什么,红晕慢慢爬上了薛忱的后颈,他有些郁闷,但又不仅仅只有郁闷地抓着头发,埋下了头。
成逊杨丘他们,这会肯定在议论是谁给他咬的了……
薛忱看着地板有些出神。
其实他还挺想让人知道的。究竟是谁给他留下的这个印子。
……
“阿嚏。”
唐今摸了摸鼻子,见对面的人看过来,便抬下手指示意无事,让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吴玉遮拿着手里调查的报告念道:
“目前朝中官员经过肃清之后,对大人要任用女子为官的抵触倒并不大,但仅限于大人单独任职,若大人要改制让女子参与科考,还是会有人出来反对。”
因为唐今一直以来的强硬手段,朝中那些官员也都不敢反对她。
就算她要任命女子,那些人就算心里有什么,明面上也都还是顺从的。
而且只任命一两个女子,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但想要让女子能正大光明地,公平公正地,和男子一样通过科举等方式入朝为官,恐怕还得过个几年。
在那之前,她先登基似乎还比较快。
吴玉遮清楚唐今现在最想知道的:“若按照目前的进度,三年之内就可以准备好大军需要的全部物资,出兵夏国。”
唐今撑着下巴,微点了点头。
夏国覆灭之际,便是她登基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