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人们听闻了另一件事情后,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这世道,最能吸引人的,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内宅争斗。
消息最开始只传于一二人之口,但或许是因为其中的内容实在引人不忿,还与最近极为热闹的科考有关,这知道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唐今如今已经入职翰林院,日日都要上官署办公。
她适应得快,这才不到一月的时间,和她一起入职的那两位榜眼探花还在跟随长官请教,她便已经开始直接接手一些工作了。
这日,唐今正在记着东西,却忽而听见身后的两人在小声议论些什么。
模模糊糊地,好似传过来几个什么“庶子”“乡试”“落榜”的字眼。
唐今也没回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只等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了,她才咳了一声,提醒身后二人。
又是两日过去,就是来找她的薛忱,都在无意间跟她提起了这事。
他倒不是喜欢听那些传言的性子,但这件事情他听着总觉得耳熟,所以这会儿才不禁跑来找唐今问的。
“我听着像是洪家的那对兄弟……被他们害得乡试落榜的,莫不就是你那位同窗?”
唐今抬眸看他一眼,顿时眯起眸子,“别动。”
刚想借着说话的机会,偷偷活动两下已经快僵硬了的手脚的薛忱,只好又乖乖坐了回去。
唐今这才继续在手底下的画上描下一笔,顺带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约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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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也没在意这件事,又坚持着坐了一会,真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还没画好吗?”
今日休沐,本来薛忱是想拉着唐今出门游玩去的,但偏偏天公不作美,这外头下起了暴雨,天色阴沉也无什么美景可看,两人也就只能窝在这小院里了。
无聊之际,唐今想起许久未曾作画了,就要给薛忱画上一幅肖像画。
薛忱刚开始还是挺乐意的。
但在跟个木头似的坐了一个多时辰后,他就有点受不住了。
唐今看着手底下的画沉思了一会,忽而轻啧了一声,“不好,你就这般坐着实在太过死板,换个姿势,我们再来。”
薛忱:“……唐今,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
要这么折磨他。
唐今弯唇轻笑,“好啦,过来看吧。”
刚刚还一脸幽怨的少年顿时就站起了身,在活动了两下酸麻的筋骨后,立马就凑了上去。
说是要给薛忱画肖像,可落在画纸上的,却是他们两人。
薛忱唇角微扬,却故意问:“不是说给我画的吗?”
唐今将那幅画扯过去,“给你不就是了。”
薛忱不满轻哼一声,却是毫不犹豫地就接过了。
望着手底下的那幅画,薛忱也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
像是这般二人并肩同坐的肖像画,一般都是一对夫妻画的……
薛忱侧眸瞥了一眼旁边的唐今,却见她正垂眸收拾着桌上的笔墨,神色淡然,夷然自若,显然根本没有在意这么一幅画。
薛忱无声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笑什么,但他还是将那幅画放到一旁,晾干墨水后,小心翼翼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