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竟不知推拿还可以如此痛快。
像是每一块肌肉骨头都泡进了温泉一般的舒适,身体微微发热,身上的酸闷消失无影,只觉慵懒畅快,舒服至极。
身边虽然有会推拿的小厮,但他很少需要推拿,偶尔那么两次或许是因为没有辅以内力,小厮手劲也不够的原因,一通按下来也并没有多少感觉。
就是这从咽喉里被按出来的声音稍微有些……
金万两掩唇,轻咳了一声。
反正那呆子也不懂,没什么好不自在的。
金万两抬起手,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
只要。
那真是个呆子。
……
马车外,唐今清理完一切后,寻了根粗壮些的树枝,一跃而上。
她靠着身后的树干,抬眸看了会星月,半晌,目光又转悠着转悠着,垂落向了那辆停在下方的马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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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金万两身上那通按,甚至用上了内力,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帮对方按按肩膀揉揉腿。
只是……
结果稍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金万两。
没有内力。
一分一毫都没有。
内力这东西不是那么好藏的,哪怕是真的散去了一身内力也还可以看经脉丹田,凡是练过内功的,这两处地方必定和常人不同。
可金万两的身体就如他自己说的一样,娇贵万分,寻不出来一丝练过内功的痕迹。
只是一个有钱嘴毒的普通贵公子。
吗?
……
次日清晨,唐今照常准备了早饭,喂饱了那娇贵公子和两匹马后,便再次启程出发了。
或许是昨天一通按舒坦了,今日车里的贵公子安安静静的,一路上都没怎么挑刺。
这种安静持续着,就是到了夜间,马车停下他们又一次宿在野外了,不管是吃饭还是沐浴擦发的时候,金万两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最多最多,也就是唐今问要不要热水的时候不冷不热地“嗯”上一两声。
就这么过了两天,官道上开始有车辆马匹来往,远处隐隐敲得见城门了,唐今放慢了些车速,敲了敲身后的车厢:“进城吗?”
却是许久都没听见回音。
唐今等了一会,又敲车厢又问了一遍。
依旧没有声响。
等唐今敲问到第五遍的时候,里头的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金万两一把掀开车帘脸色黑沉地看着唐今:“连问五遍没听见主家回复,都不会掀开帘子瞧瞧情况吗?擒雁‘护卫’。”
他又咬重了“护卫”那两个字。
唐今皱眉,“我听得见你的呼吸声。”
她有内力,不用掀帘去看也能通过呼吸的频率来判断车里的人有没有出事。
金万两脸一黑,“主家三天没说话了你都不会奇怪一下他到底怎么了吗?”
唐今很实诚:“不会。”
她巴不得。
金万两气笑了,“擒雁护卫,只当个护卫还真是委屈了你。不如这样,本公子替你寻份差事,你去县衙当个仵作——”
“别的不说,就是那些刚去不久的亡者定是能被你给气活了过来,能积攒不少功德呢。”
唐今点了点头:“多谢。我会考虑的。”
一口郁气上涌,金万两一把按住了胸口。
唐今听了一会,听出不对了,见他都开始往外拿金针了,她不由得好心提醒:“往眉心扎。”
能降血压。
金万两这会也顾不上那什么矜贵孤傲贵公子的形象了,直接坐在车里往她腰上踹了一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