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挑眉,“既不是逾墙钻穴,红杏爬墙,那贵妃娘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我……”淑贵妃话卡住了。
一旁的兰息连忙开口:“是奴婢亲眼所见,太后先是遣散了宫女然后将殿门关上……”
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观你言辞说话,显然怨恨于太后娘娘,难不成是平日里侍奉不利被娘娘惩戒,就心生怨恨,如今来反咬主子一口?”
“奴婢只是看不过后宫当中如此肮脏丑事……”
“看不过?你方才不是说宫门紧闭?你看见了什么丑事?看见了殿门上雕着的龙凤戏珠的丑事?”
殿中顿时又是一阵哄笑之声。
兰息实在说不过她,四处朝她投来的目光显然已经带上了些轻蔑与嘲弄,她涨红了脸,再张口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半天她才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若有虚言该如何?难不成你也要学贵妃娘娘的以头抢地吗?”唐今轻叹了一声,“本将军五年不曾回京,却不想一回京就能看到如此一场大戏,这又是宫女又是贵妃的,还真是值当啊。”
尽管隔着大半个大殿,但兰息还是被唐今身上压过来那种让人密不透风的压迫感压得说不全话。
她当然知道太后跟唐今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的事,正是知道所以才更是害怕。
兰息到底也只能咬牙一句:“奴婢句句属实……”
但底气已然不足了。
唐今看着她额角掉下的汗水,不由得轻嗤了一声,慢慢躺回了椅子上,端起了酒杯。
尽管她没有再说什么话,但这一场胜负已分。
那些原本躁动的人再看那跪在大殿之中的淑贵妃和兰息时,多多少少都带上了些看丑角般的愚笑。
座上的太后脸色也平静了下来,只是目光转着转着就忍不住看向了那垂眸喝酒的唐今。
满殿静默。
淑贵妃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那些嘲弄的目光让她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向陈王投去了求助的视线。
陈王的神色难明。
这个姓唐的一向雷厉风行,甚少使什么计谋诡计,却没想到这嘴上功夫也这般厉害……
他知道,若是他再不做点什么,只怕这件事就要这么过去了。
他放下酒杯,朝一个官员使了眼色。
那官员顿时站了起来,状似好奇地开口:“却不知道这宫女手里的信件是什么,能否给众人一看?”
兰息这才回过神,连忙将手中的信件举起,“这是太后写给镇北将军的情诗,其中内容不堪入耳,是非真假,一看字迹便知。”
殿中又响起小声议论之声。
唐今不由得瞥了一眼座上的太后。
看到太后那沉下来的脸色的时候,唐今便知道了。
这些信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