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好得那么快,听说太子殿下如今也是拖着伤体监国。”
“既如此,那为何不命其他皇子,或是朝中大臣们代为监国呢?”
听到唐今这么问,那商人不禁左右看了看,凑近压低了声音:
“这事我也是听来的,听说陛下秘密下旨,将京中其他几位皇子都禁足在了自己府中……好似是与之前的刺杀之事有关……”
唐今面露惊讶,“仁兄的意思是,那刺杀是其他几位皇子……”
“嘘嘘,不敢说,不敢说啊。”
唐今似懂非懂地点头,又继续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和那商人聊了几句。
根据那商人口中的说法,他说这些事时,虽压低了声音不敢放言,但其实他从其他州城过来的这一路上,几乎人多些的酒肆茶馆里,这些个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
“还有人说,陛下那病其实就是被那几个皇子给气出来的心病呢。”
唐今咋舌,“那这可真是……”
“诶诶……”
眼见那商人又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唐今笑了笑,也不再继续往下说。
又聊了一点其他的事情,唐今帮那商人付了酒钱,也就告辞离开了。
她这回没有再去找七皇子或是赵万全了,一走出酒肆,她便回头问身后跟着的那群士兵,“若我回京,你们也跟着?”
为首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一时有些答不上来。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次日清晨,唐今背着包裹骑着马,慢慢悠悠来到城门前的时候,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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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前几日跟着她的士兵们,这会都换了一身不引人注目的便装,人人都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牵着马等在城门前。
而那躲了好几日,始终都不肯与她见面的赵万全,也带着邓骁等人出现了。
赵万全一改几日前对待七皇子时的过度殷勤热络,说话客套有礼,“路途遥远,便让这些人护送大人回京。”
唐今没有下马,只淡淡问:“赵大人四品刺史,如何称我一六品外郎为‘大人’?”
赵万全拱手,“大人此次回京,必定一飞冲天。”
“是吗。”唐今笑了一声,却并没有那么乐观,“或许是人头落地,永不见天日呢。”
毕竟,她似乎一直看错了裴令之这个人。
赵万全不置可否。
唐今也没有再与他多说什么,高呵一声“驾”,便直接策马离开。
一众随行的士兵见此,来不及与赵万全等人告别,便纷纷上马追赶而去。
黄土飞扬,邓骁望着那一众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禁问起了一旁的赵万全:“大人,这唐今摆明了是豫王的人,太子殿下何必……”
赵万全沉默未语,许久,视野中的那一众背影化为点豆,已遥不可见,他才问邓骁:“你在徽州,难道未曾听闻过唐家的名号?”
邓骁一怔,“这……听是听过,可那唐家早已……”
“或许日后,这天下又要重闻唐家之名了。”
邓骁若有所思,而赵万全也不再言语。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明白,为何太子偏偏要执着于此人。
纵然此人是天纵英才,但这人不忠心于自己,只为敌人出谋划策——这人要来又有何用呢?
赵万全也只能猜测,或许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比如唐今之前的做派都只是演给他人看的,这唐今实际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又或者……
太子实在太过爱惜人才,还想再争取一番?
反正。
这唐今回京,确实是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