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之想都知道,她在宴席上肯定也没动过这些糖糕,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糖糕是什么味。
难道……
裴令之眯起狐眼,“你真下毒了?”
“……”无语片刻,唐今还是张口,咬掉了那递到她嘴边来的半块糖糕,“草民岂敢。”
“哼。”裴令之轻哼一声,收回手,将那掰开的另外半块糖糕送进了自己嘴里,还嘟囔,“就是你下了毒,现在也要给本宫一起陪葬了……”
唐今瞥着他脸上的神情,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
糖糕的沙沙甜意在舌尖散开,倒没有她想象中的腻味。
——但再怎么不腻,吃多了也还是会腻。
眼见裴令之掰了第五块糖糕要一人一半地喂给她,唐今这会还是坚持着没吃了。
裴令之也没硬塞,只是将剩下的那些糖糕重新包了起来:“那便留着明日再吃……届时你也还要陪着孤。”
瞧见她带着些许微妙的眼神,裴令之顿时耳热,“本宫是怕有毒……”
“怕有毒,殿下可以扔了。这糖糕本也不宜久放。”
“……”
答不上她的话,裴令之干脆把嘴一闭,不说了。
反正……
他就是想和她再一起吃这些糖糕。
……
在她给了他那些糖糕之后,他重新振作,不再沉寂,一边想方设法地扩大自己的势力,也一边不断构陷打压着其他要与他相争的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
当然,主要是他变了,她始终还是那样对他不冷不热,满是疏离。
可他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在纸上描画她的身影。
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时,他慌了神,险些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可在明白过来之后,他又像是着魔了一般,在画纸上她的身影旁,添上了自己。
她始终选择七弟,即便面上站在他这边,却也仍旧与七弟来往,他强忍着不去阻拦,想着只要自己登基,她总会改变心意。
而后来他也真的登上了皇位。
纵然留下了弑父杀兄的千载骂名,但他并不在意。
留名青史者,谁能无过。
会让他在意的,就只有一人的评价而已。
他已然成了皇帝,她总该选择他了。
可是。
可是。
那一杯穿肠毒酒,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妄想。
未来在告诉他。
不论他如何做,她都不会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