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不无调侃地道:“宣之昨日辛劳了一天,今日还是多休息会吧。”
城门守备是七皇子的人,七皇子知道她跟裴令之一同出游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唐今还是坐了起来,“殿下说笑了。”
“确实是同宣之说笑,不过……”七皇子有点好奇地问,“宣之,这一日辛劳没有白白浪费吧?”
唐今扔了个疑问的眼神。
七皇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可曾复宠成功?”
唐今:“……”
看见唐今脸上的表情,七皇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在唐今变脸说些什么前,他咳嗽两声,赶紧收了那股贱嗖嗖的劲。
“好了好了,不同宣之玩笑……宣之可知我这会打哪来的?”
按理说,七皇子早朝之后就该出宫了,但这会都午后了……
唐今稍微猜了猜:“陛下召见?”
七皇子点头,也跟她说了一下目前还没传到六部来的那则消息:
“朝会后,太子协同礼部突然上了一封折子,说是秋闱将近,他需与礼部官员尽心准备秋闱之事……所以自愿放弃此次的泰山之行,请父皇另选其他人前往泰山。”
唐今听得蹙眉。
裴令之这一举动……
若是他处境艰难,毫无与其他皇子争夺此次机会的能力,那他这一举动也还能称得上聪明——
至少在明面上为自己挽回了面子,也可以安全地置身事外,远离此次纷争。
但。
问题就在于。
裴令之并不是没有争夺这次机会的能力。
他占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储君名头,只要利用好礼部和御史台那些注重礼法的顽固老臣,就算是不想让他去的皇帝,也会很难做。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主动放弃如此重要的泰山之行呢?
七皇子也觉得奇怪,“莫不是为了秋闱?”
秋闱就在八月,而泰山祭告是在中元节七月十五后。
从京城前往泰山再返回,必定会错过本次的秋闱。
但唐今摇了摇头,“秋闱对太子,并没有泰山之行重要。”
主持秋闱的大多也就是朝中臣子,但主持泰山祭告,历来都是皇帝与储君才有的资格。
七皇子也明白这一点。
就是他实在想不清楚裴令之这一手究竟有什么打算,“是急晕了头,胡乱出了什么昏招不成?”
目前的情况,唐今也想不出裴令之这么做的原因。
但……
如果不是昏招,那就只能是一招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诡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