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这句‘回去了再’,纪昜特意扬声让马车走快些。
车夫以为是不是殿下有事,把马车赶得飞快。
等马车进了魏王府,车刚停下,就从车厢中卷出两个身影,速度快到车夫根本没看清人,福生追在后面,也很快消失了。
回到正房,玲珑等侍女见殿下和王妃回来了,忙蹲身行礼,只是眼前人影一闪,两人就进内室了。
无双被放在更换一新的松软被褥里,还不及说话,话就被堵了回去。
……
羞耻至极!
反正无双此时是这种感觉。
刚从宫里回来,外面那么多下人,他就不管不顾地这样。
遥想前世他好像也是这样,一开始根本不管那些宫人们,拉着她就胡天胡地,以至于惹来了宫里很多人笑话她,说她妖媚淫邪,总是缠着陛下沉迷于床帏之间。还是后来她壮着胆子跟他闹了好几回,他才渐渐……依旧没改,只是后来没人敢在说什么了。
无双本来捂着脸快要哭出来,想心事想得渐渐忘了。
“羞什么,你是本王的王妃,夫妻…敦伦不是理所应当。”
她把脸藏在被子里,不想说话,就想躲一会儿消一消羞意。他却不放过她,把她扒拉了出来,抱在怀里。
“气了?”
她倒没气。
“你以后别这样了,外面那么多人,你说现在大白天的,他们再听见了什么声音,未免惹人笑话……”她声音小小的。
纪昜嗤笑一声:“那以后我把她们都撵远点。”
无双更羞耻了,那你一撵人不就都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说,遂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纪昜也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时而敛目时而扬眉。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禀报:“殿下,商副使来了。”
是福生。
他的声音气弱至极,福生再是个太监,回来见王妃的侍女都去了门外,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俗话说,新婚三日,蜜里调油,更何况里面是那位活祖宗。可他还是得说,他有不得不说的理由。
里面没人应,半晌门从里打了开,纪昜披着衫子,阴着脸,恨不得把这老货一脚踢飞。
福生苦着脸,小声道:“商副使说有要事要禀。”
纪昜摔门进去了,过了会儿还是披着衣裳出来,就要往外走。福生忙将他拦下,任劳任怨给他整理衣裳,怕他就这么出去,等会主子出来了,他又要吃挂落。
快到书房时,福生察觉到前方走着人突然慢了脚步。
如果说纪昜走路快且急,魏王走路就是不疾不徐,似乎天塌下来了,他也是这样。
魏王停下脚步,福生忙凑到跟前来。
“做得不错。”魏王道。
福生苦笑:“就怕哪日被殿下发现,老奴、老奴……”
魏王没有说话,进了书房,不多时再出来,虽还是同样的装束,但明显能看出人更整齐了些,他在前,福生在后,一路往鸾祥院去了。
……
见殿下走了,玲珑几个低着头进了内室。
玲珑还好,倒是小红,大概年纪小,小脸红扑扑的。她红脸,被她和梅芳扶着去浴房的无双也红着一张脸,两人对着红脸,倒是边上的梅芳还像个傻大姐似的,不得不说也是一副奇景。
等回来时,床铺已经收拾好了,无双想之前纪昜是被叫走了议事,应该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便打算连午膳都不用了,要睡一下午。
见王妃睡下了,玲珑做手势让所有人都下去,她则又环视了下内室,见没什么要做的,才轻手轻脚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是无双新婚头一日,按理说该见见这院中服侍的下人,见见王府的其他下人,以便于以后掌握中馈,不过王妃和殿下都没说什么,往后挪一挪也没什么。
玲珑让小红去把下人名册拿来,最好先弄清楚谁是谁,谁又是做什么的,等明日王妃闲了问她们也好有的答,这时就见一人从外面走进来,正是刚走了没多久的魏王。
几个侍女忙蹲身行礼,顾虑王妃睡着了,就没有叫安。
魏王扬了扬手,玲珑虽眼中有些疑惑,还是带着人下去了。
……
魏王进了内室。
室中光线适宜,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床那边,樱红色的柔纱帐子低垂,隐隐可见到后面躺着个人。
他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