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把谨然稍微推开,抬起他的脸认认真真端详了一会儿后,又把他摁回自己怀里,沉默了下然后完全不尴尬地淡定道,“我还以为你又哭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谨然沉闷嘟囔。
“不知道,反正从你当仓鼠的时代开始就爱哭。”
“我他妈先当人才当仓鼠的,然后又当回人而已。”
“都一样,反正我是从你当仓鼠开始认识你的,人家都说谐星的内心通常很脆弱,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认为我也有责任小心照顾你的情绪。”
“”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次是我错了,之前换照片的时候就是偶然看见儿子的合照觉得很可爱,就换上了,也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也没提前通知你一下,这个真的是我的错。”
“是啊,你提前通知我一下会好很多。”
“并不会,后果只是会让今天这一场争吵提前到我想换照片的那一天而已。”
“”
谨然被揭穿了,然而他脸不红心不跳,直到姜川摸摸他的脑袋,继续不急不慢道:“你夸我高大英俊帅气多金这些话,我就收下了,但是除此之外,我认为你虽然对我的定位令人惊讶的异常公正准确之外,对自己未免有些过于刻薄——”
谨然将自己的脸从姜川的怀里拿起来。
“事实上东方人的长相总是比西方人看上去要年轻,所以现在你看上去跟我也并没有差太大岁数,可喜可贺的是,这个优势是永久的它还会继续持续下去并伴随着我们的年龄增长变得越来越明显;金钱方面,毫无疑问作为连续几年不断活跃于国际国内大屏幕霸占票房排行榜前端的各种影片主演来说,你很富有,是站在这一行金字塔尖端为数不多几个中的其中一个;名气方面,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奖是你没拿过的,早在几年前你就不停地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大满贯,而之后也没有停下继续拿各种奖项的势头;桃花运方面,我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哪个少年少女能比安德烈蒙德和那个唱歌的希德更讨人厌,最让人讨厌的当然还是你还真的在不同时间分别跟他们有一段故事可讲;最后,当你老了,你可以选择搬张桌子拿把扇子包个场子去做炙手可热的相声演员继续你的事业发光发热到你说不动话走不了路,也可以选择退出这个圈子,跟我回家养狗看书旅游给儿子辅导功课”
姜川说完,停顿了下。
谨然还一脸懵逼在疯狂消化他那一大串的话琢磨着该从哪反驳起的时候,他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稍稍低下头,在他的唇角飞快亲吻了下——
“类似的烦恼我比你多得多,事实上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安全感的那个人反而、居然是你。”
“”
这下就连谨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是双手抓着姜川的衬衫,将他拉近自己,然后把自己的脸主动埋进他的胸膛里。
两人一通莫名其妙的互相夸赞之后,没羞没臊地回到了饭厅了并加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与他人谈笑风生。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欧文这可怜的孩子已经先洗好睡的迷迷糊糊的了,听见开门声从床上弹起来,见进来的是谨然和姜川,他又放松地倒了回去。
“我先洗澡。”谨然脱了外套,然后用脚尖踢了下拿遥控器开电视开始看体育台篮球赛的姜川,“声音小点,儿子睡觉。”
姜川听话地把声音降低。
欧文打了个呵欠:“你们不吵了?”
姜川看着谨然,谨然万分尴尬:“什么不吵了?我们就没吵过,你睡迷糊了吧?”
欧文盯着谨然看了两眼,然后“喔”了声,掀起被子继续睡去了。
谨然长吁一口气,逃也似的跑回浴室里,冲了个澡冷静下,裹着浴袍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我好了,姜川你赶紧——你在干嘛?”
谨然看着不远处拿着把剪刀不知道在剪什么的男人。
“你在剪什么?”他略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姜川已经放下了剪刀,将一片四四方方的方片夹在两根手指之间,冲着谨然的脸晃了晃,然后打开自己的钱包,将那个方片端正地塞进了放相片的位置——借着房内昏暗的灯光,谨然看见自己的大脸丑陋证件照正在冲着自己咧嘴微笑。
能有什么奇葩会把对象的证件照夹钱包里?
谨然倒吸一口凉气,正欲发难,余光猛地一眼瞥到了自己那敞开的钱包,以及被剪完照片后留下的“残骸”——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眼,一把掐住面前男人的脸:“你刚才剪的什么东西?”
“手边唯一能找到的有你照片的东西。”
被掐得俊脸变形的姜川面不改色道。
“你他妈剪我身份证,啊啊啊,身份证!!!!有哪个神经病会为了把某人证件照放自己的钱包里去剪人家身份证的!!!!”
谨然的咆哮声已经因为失控超过了“别打扰儿子睡觉”的音量,于是欧文又醒了,他爬起来,揉揉眼:“你们又吵了?”
“你父亲脑子冒泡,”谨然捡起自己的身份证实体,几乎一醉不醒,“缺电击治疗。”
“第一时间纠正错误满足你的需求这种细心的行为怎么不对?”
“哪里对?”
“袁谨然,别不讲理,别人得不到这种贴心的待遇。”
“贴心的待遇?什么?哪个?哪种?哪里?”
“心有猛虎,嗅蔷薇。”
“”
“?”
“张嘴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