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恋爱?(2 / 2)

“……”

“暗恋成真啊,”池茜羡慕地叹气,“真好,但凡我读书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再帅点儿,说不定我也能遇到这种好事。”

池柚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池茜解释,自己和岑理之间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儿。

岑理根本不记得他们是高中同学了,他们的关系目前为止也只是普通同事,彼此什么都不了解,池柚实在不敢贸然行动。

而且,她也不知道岑理的大冒险究竟要玩到哪个地步,自己是否能招架得住。

池茜哪儿知道她心里的这些想法,又说:“既然这样。回老家的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反正呢,我这块金子在老家也能继续发光发热,你脱单那就不一定了。”

“啥?”池柚立刻表示反对,“不行,你不能辞职,你辞职了那于昂——”

“咋不能?反正于昂最近也对我淡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骑驴找马,”一听她提起于昂,池茜立刻打断,撇撇嘴,“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争取早日把你男神拿下吧。”

不行。

绝对不行。

求婚计划都提上日程了,她姐要回家了,于昂怎么办。

池柚赶紧说:“可是我已经跟我们老大提了辞职,等把手上的项目搞完,一个月以后就走。”

“一个月?”池茜语气惊讶,“一个月你能搞到你男神?”

顿了顿,她又问:“不对,你男神知道你要辞职这事儿吗?”

池柚如实说:“他还不知道。”

主要是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啊,他俩现在就是同事而已,连朋友都不算。

池茜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你不是吧,打算爽完就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渣女这一挂的。”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池柚不知道该怎么说,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罩,直接摆烂,“我要睡了。”

池茜拍拍被子。

“老妹,我可告诉你啊,渣人者恒被渣之,你把感情当游戏,迟早有一天会被感情玩进去,懂么?”

被子里的人不说话。

见她装死,池茜叹气,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只好转了话题:“肚子好点儿没?还要不要我帮你揉?”

池柚:“不要了,你也睡吧。”

“哦,有男神的牛腩煲,就不要你亲姐了,”池茜拖腔带调地调侃道,“等你跟你男神睡一张床了,你就可以撒娇叫他帮你揉咯。”

“……”

男神的手可是用来敲价值连城的代码的,怎么能大材小用!

被子里的池柚愤愤咬唇,心里虽然否认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某种画面。

因为吃撑了而熬到半夜,第二天的池柚没什么精神,坐在位置上走神,电脑屏幕上的画稿半天没动静,握笔的手也有些使不上劲儿。

中午的时候孟璇叫她去吃饭她也没去,决定趴在桌上好好睡个午觉。

孟璇说帮她带饭,她也说不用。

中午时间的办公室很安静,池柚闭着眼,人虽然没睡着,但身体总算因为暂时的放松而舒服了不少。

这时她听见了身边响起极为细微的声音。

好像是塑料纸袋的声音,接着有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孟璇这么快就吃完饭回来了?

她睁开眼,正要说一声谢谢,却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孟璇。

是岑理。

他今天穿了件深色外套,更衬得那张脸白晰如玉。

池柚愣愣地问:“你怎么来了?”

“听你同事说你身体不太舒服,给你带点东西。”

池柚看了眼袋子的东西,有吃的,也有一些常用药。

她小声道:“谢谢啊。”

“不用,”岑理问,“你量过体温了吗?”

“没有。”

“有体温计吗?”

池柚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没发烧,当然不用特意量体温。

岑理突然用手撑着一边的桌角,弯下腰,朝她倾过来。

她坐着,他站着,原本她就要仰头看他,现在男人一弯腰,两人平视,视线交汇,池柚瞪大眼,背脊僵住,有些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五官冲击。

岑理礼貌问她:“方便摸一下你额头吗?”

“啊?”即使知道自己没发烧,但池柚还是私心地点头了,“哦,可以。”

接着一只宽厚修长,还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

好像就连他的手,都带着一股清冷好闻的气味。

池柚抿唇,明明没发烧,脸颊的温度却悄悄升高。

“没发烧。”

岑理收回手,嗓音又轻了几分,是跟身体虚弱的病人说话的低沉语气。

“但下午还是请个病假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看。”

池柚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

岑理:“不麻烦。”

她愣了下,不敢深究他话中的含义,讷讷道:“那你要请事假啊,事假扣工资的。”

……虽然你是未来的岑总。

面对她的担忧,岑理只是唇角轻牵,淡声道:“如果追女孩子连这点工资都舍不得出,那未免也太吝啬了。”

又是一记猝不及防,让她的体温不降反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说话,岑理极有分寸地问:“你是怕麻烦我,还是不想我送你去,如果是后者,我就不送了。”

池柚含糊地说:“……不是不想。”

“那我先回办公室请假,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要走。

池柚苦恼地闭了闭眼,心里咆哮。

男神,你真的别玩我了。

你的杀伤力真的让我招架不住。

“岑理。”她突然叫住他。

岑理回过身看她。

池柚看着他,也不知道是真的生病了导致脑子不太清醒,还是他站在她面前,让她变得不清醒。

她想起孟璇的话。

当是一场梦,反正她不吃亏。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眼前的男人是她学生时代够不到只能仰望的月亮,是她一整个年少时期最叫她惊艳的白月光,无论是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都没关系,无论他的告白是大冒险也好,是一种玩笑也罢。

还有一个月就要走人,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所谓的你推我往、你追我逃、欲擒故纵的拉扯当中,只为了享受他所谓的“追求”。

她不要看不清的暧昧,不要道不明的关系。

在他不知道的年岁里,她就喜欢他了,她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机会就在眼前,对他,她真的有太多青春的遗憾。

遗憾明明喜欢了他三年,最后却还是变成了陌生人。

遗憾自己从未得到过他。

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能碰上的好事,她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

说她趁火打劫也好,冲动鲁莽也罢,反正她要任性一把。

她要亵渎月亮。

等她辞职,他的大冒险怎么也该玩腻了,而她则弥补完遗憾,各自桥归桥,路归路。

胸口紧张地起起伏伏,她深吸口气,说出了自己这辈子在感情这方面,最大胆、也最任性的话。

“我们直接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