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喜欢谁(1 / 2)

别点火 松子茶 6861 字 10个月前

夏余的父母旅游回来才得知夏余离婚的事情,包括夏余跟陆昭的恋情,他们长叹了许久,但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们上了年纪,心也变软了,若是再早个十年,只怕陆昭还要再挨一顿打,可现在听夏津说完前因后果,却只是叹了口气,说,“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做主,儿女养到大就得学着放手,随你们去吧。”

但许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夏余不知道许詹跟秦深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他再见到许詹的时候,许詹短短一周就消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站在初春的冷风里,像风一吹就能飘走。

他跟秦深分手了,结束了这段荒诞的关系。

秦深回了国外,脱掉了那一层无依无靠的假身份,他仍然是金尊玉贵的TROY的小太子,继续他璀璨明亮的人生。

而许詹依旧留在川市,离婚,独身。

许詹坐在咖啡厅里,除了苍白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像是云淡风轻,他对夏余说道,“这样也好,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分开对我们都好。”

夏余心里一阵烦躁,被气得肝疼。

既然不是同路人,那秦深又何必来招惹许詹,说好只是几个月的身体关系,时间到了这王八蛋又为什么不走?

是许詹先动了情。

可秦深没有享受过许詹这份爱与温柔吗?

要是真的毫不留恋,他又为什么要在许詹身边羁留这么久。

夏余想到这些,就恨不得去把秦深套麻袋打一顿。

可他自己抬起头,看见许詹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像是再也不想提起那个人,又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搅了搅咖啡,又换了一副语气,“好了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傻逼不知道珍惜是他的损失,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搜罗一车的小狼狗,环肥燕瘦,随便你挑,早晚会忘了他。”

许詹配合地笑了一下,但又转瞬即逝。

他确实不想再提起秦深。

他爱过的人名叫阮森,只存在了不到六个月,就像昙花一样凋落了。 。

因为许詹分手这件事,夏余跟陆昭虽然过了明路,却也没什么空搭理自己的新任男朋友,而执着于带许詹出去聚会散心。

许詹也不拒绝。

他确实需要一点热闹来填满心头的空洞。

他现在还住在跟阮森一起住过的公寓,那间公寓是间二百多平米的大平层,从前并不觉得空旷,可自从阮森走后,他一个人站在窗边总会觉得冷。

所以夏余带他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去艺术沙龙,他明明不爱社交,却还是跟着去了。

很多人还不知道他跟夏余离婚了,夏家跟许家都没有大肆张扬,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夏余跟他一起出席,还有人开玩笑,说他俩焦不离孟。

夏余也没特地去解释,反正时间长了,大家早晚都要知道的。 。

但是聚会进行到一半,他到阳台上去透个气,刚点燃一支烟,身边就站了一个人,个子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大衣,侧脸瘦削,肤色冷白,眼睛幽深漆黑,像悬崖下的湖泊,一双拿惯了画笔的手清瘦修长,小拇指还沾着不知道哪儿蹭到的颜料。

夏余转过了身,把烟从嘴边拿走,打了个招呼。

来人是蒋缇。

他跟蒋缇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蒋缇还跟从前一样,天生的厌世脸,又不爱笑,一看脾气就不怎么样,很符合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

夏余笑他,“你怎么回事,元宵才刚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点都不喜庆。”

“我天生就这样。”

蒋缇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已经是初春了,天气回暖了一些,但外面烟雨蒙蒙,雨丝粘稠又冰冷,落在手背上,凉得人心底发寒。

他斜着眼看夏余,却又不说话,看得夏余心里都在发毛。

“干嘛啊,”夏余莫名其妙,以为蒋缇又想管自己抽烟,把烟往旁边挪了挪,“你嫌我抽烟打扰你透气了吗?”

蒋缇却摇了摇头。

过一会儿,他突然问,“你跟许詹离婚了?”

夏余差点被烟呛住,咳嗽了好几声,但是抬头看见蒋缇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又冷静下来,“嗯”了一声。

“是离了,”夏余心平气和,反问他,“我哥跟你说的吗?”

“嗯。”蒋缇睫毛眨了眨,“夏津前阵子找我倒苦水,说你不省心,非要离婚还要跟陆昭在一起,喝了大半夜的酒还赖在我家发疯,后来被你嫂子接走了。”

夏余露出尴尬的神色。

他真是给他哥添了太多麻烦。

蒋缇又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跟许詹离婚,又跟陆昭在一起,我以为你们感情很好。”

他这话的语气很古怪,一眨不眨地看着夏余。

夏余挠了挠脸。

“感情好也不代表是真爱,”他跟蒋缇关系一直很好,比跟一些旁系的亲戚还亲近一点,所以他说得很坦诚,“我跟许詹很适合当朋友,但家人,但爱情始终差了那么一点,我们当不了爱人,不如放手。”

他说到这儿又想起自己曾经的猜测,他一直怀疑蒋缇喜欢许詹。

他不由自主地盯着蒋缇,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但蒋缇却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如幽暗无波的古井,看不出波澜。

夏余有点泄气,但想到许詹最近郁郁寡欢的样子,又有点蠢蠢欲动。

旧爱忘不掉,那一定是新欢不够好,蒋缇英俊又靠谱,就算嘴毒一点,那也甩秦深八条街。

他没忍住,问蒋缇,“我能问你件事吗?”

蒋缇从夏余放在栏杆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拿过打火机,点燃,放在了唇边。

“你问。”

夏余很少见蒋缇抽烟,在若有若无的烟雾里,蒋缇眼睫微垂,落拓又忧郁,也难怪每次看画展都有小姑娘冲着他的脸过来。

夏余说,“问了你可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