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进门的时候心情还不错。
虽然陆昭这个王八蛋咬得他浑身都是印子,走路都觉得疼,但他不得不承认,做爱还是挺解压的,尤其是跟身体契合度极高的人。
他大概确实死性不改,就喜欢陆昭这一类型。
这几年也不是没有明里暗里追求他的人。
他虽然结婚了,但对很多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障碍,追求得十分热切。
他倒也没真想当个和尚,可他望着这些追求者,心里却不无挑剔,不是嫌这个太壮,就是嫌那个不够好看,最终都一一回绝了。
他一度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就虚了,不然怎么能这么清心寡欲成这样。
可现在陆昭一回来,他沉寂已久的欲望却像春雨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夏余在玄关照了照镜子,里面的人眼若桃花,肤白如雪,嘴唇微肿,确实是一看就刚鬼混回来。
他不由笑了声。
跟陆昭睡,虽然累,却也是真的爽,让人上瘾,他就算去夜店找头牌,也得不到这样的体验了。
更妙的是,他还不用对陆昭负责。 。
夏余哼着歌进了客厅,许詹坐在地毯上,拿着电脑在写论文,资料随便摊了一地板。
夏余坐过去,探头瞅了瞅,发现是什么明清诗文研究,看都看不懂。
许詹早就听见动静,他打完一行字才转过头来,“你去哪儿了,吃晚饭了吗?”
夏余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开了一瓶苏打水。
“吃了,跟同事吃了点简餐。”
夏余唇角浮现起一点笑意,又回答了许詹第二个问题,“但刚刚不是在吃饭,是鬼混去了。”
许詹笑了一声。
他没放在心上,以为夏余开玩笑,顺着说下去,“跟谁啊,我认识吗?”
夏余下巴抵在苏打水的瓶盖上,眼睛眨了眨,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直说是陆昭吗?
那今晚他就别想睡了,许詹一个人就能造出三堂会审的气势。
最后他含糊道,“你不认识。”
许詹这才听出了一点端倪。
他皱起眉,不可置信道,“你等等,你刚刚不是开玩笑吗,你真跟人约会去了?”
“不是约会,”夏余认真纠正道,“遇上个挺合拍的人,硬件不错,我就跟人睡了。”
他说得一脸正气,十分理直气壮,仿佛他不是搞婚外情,是去参加学术会议。
许詹脸都僵了僵。
他想起夏余前几天说的话,更不可思议了,“你不会真包养谁了吧?”
夏余笑了一声。
包养,那他可不敢。
陆大少爷哪是他这个身家包养得起的。
“没有,就是普通炮友,我可包不起人家,”他摸了摸鼻子,“不过除了我不用付钱,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我们说好了就是身体关系,随时都可能分开。”
许詹眉头拧得更紧。
这回轮到他上上下下扫视了夏余一遍,要是从前他可能对这些细节不在意,但现在拖了那位成天缠着他上床混蛋的福,他不知不觉就敏感了许多。
夏余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只穿了一件衬衣,扣子一路系到最上面,却没有什么禁欲感,嘴唇红润柔软,眼睛湿漉漉的,白玉般的皮肤上泛着一点薄薄的红,让人忍不住去幻想这皮肤是怎样清透,是不是稍微重一点,都能留下指印和红痕。
即使他跟夏余朝夕相处,也情不自禁感觉到夏余眼角眉梢的性感和慵懒。
“谁啊?”许詹试探着问,“我能知道吗?”
夏余迟疑了两秒,心虚地撒谎,“还是不说了,对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想被人知道。不过他知道我结婚了,不会惹麻烦的,放心好了。”
许詹也没有起疑心,陆昭的高傲与冷漠实在太深入人心,让他很难把两者联系起来。
他想,夏余一个成年人,又不是真的受婚姻束缚,找个各取所需的情人,也没什么错。
“行吧,那我不问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许詹拿下眼镜擦了擦,他镜片后的眼睛很漂亮,斜眼望着夏余,嘴角轻勾,取笑道,“但这你动作也太快了,前两天还说让我介绍,现在自己就搞定了。”
夏余也笑起来,“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嘛。”
他倒下来,头枕在许詹的腿上,眼睛往上看,一脸无辜,“有人非要送上门,我就顺便收了。”
许詹也没再说什么。
夏余虽然比他小几岁,但也是个大人了,用不着他事事操心。
但他一边去拿自己要用的资料,一边又漫不经心叮嘱,“你注意安全就行,虽然不知道你找了谁,但能入你的眼,应该挺不错的。你要是真喜欢他,想跟人正经交往,也不是不行。”
他随时可以让位。
夏余却笑道,“不会有这一天。” 。
这天过后。
夏余经常收到陆昭的约会邀请,频率高得他都有点吃不消。
他本来也不想显得这么急迫的,但是陆昭总会在他下班后,在后面的巷子里等他。
他这个人真的很没立场。
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经过陆昭的车边,看见陆昭英俊的眉眼,还有搭在车窗上那只修长漂亮的手,他就会情不自禁想起这双手是怎么掐着他的腰。
然后他就会很没出息地咽咽口水,脚尖一转,又坐上了陆昭的车。
他把这件事当笑话一样讲给了陆昭,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要是从前,他可能多少还有点遮掩,总要跟陆昭强调自己是喜欢陆昭这个人。
可现在他无所谓了。 。
“我其实应该钓着你点的,”做完后,夏余靠在床头,懒洋洋说道,“搞婚外情嘛,就应该要刺激点,让你看得见吃不着。可是我实在定力差,馋你身子,所以总忍不住。”
他说着又笑了笑,还捏了捏陆昭手臂上的肌肉。
陆昭低眼看他。
夏余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上,露出修长的脖颈,手腕上一圈红痕,像个妖精,又像栖息在湖上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