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屋内灯火通明,不知是谁在此居住,一时心中百感交集,直猫在了屋外,凝神静听。
过不得多时,忽听一人笑道:“这平阳丸总算是叫我制好啦,但这药丸效果如何,终还是未知,可需我去找些人来试试么?”
金琨一愕,这竟是宗阡泽的声音。
又听一人道:“咱们只是将那药方拿来改了个药名而已,那封掌门在天门派中已将此药售卖多日,颇有效验,不必再验啦。
“只待日后去找些个药铺,以他们的名义售卖此药,那张浪瞿崴之辈纵使找到药铺的头上,也是捉不到咱们这儿啦。”
金琨心中一惊,暗叫:“说话这人便是董邦莠!他这是夺了封座陈的佑归丸药方,也要做那卖药的生意么?”
于是他寻到一角落处,轻轻捅破了窗户纸,透过孔洞朝里望去。
他果然见到满屋子的四方小盒四处堆砌,与天门派中见到的佑归丸一模一样。
而宗阡泽与董邦莠则坐在了桌边,细细查看这新制好的药丸。
又听宗阡泽道:“倘若那些个药铺嘴不严实,说漏了师哥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董邦莠“嘿嘿”一笑,道:“我们哥儿几个在绿林之中,可有不少的人脉,
“只要给足了价钱,由他们出面与药铺接头,还怕他们说漏嘴么?”
宗阡泽直竖起了拇指,夸赞道:“妙啊,原来师哥早有谋划,只待天一亮,
“小弟这就去找几个绿林兄弟谈谈,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山头捡了这便宜去。”
董邦莠“嗯”了一声,道:“师弟你可知,为兄为何如今才叫你将这药制好么?”
宗阡泽想得一想,道:“我想那张浪等辈,如今已是焦头烂额。
“他们如今的主要心力,全都花费在平息谣言,和捉拿那狗贼的身上,怎会有空管咱们这卖药之事?”
董邦莠又笑道:“不错!只一个金琨,便已将霁云盟搅得昏天暗地,如今叛出门派的弟子已是愈来愈多,
“他们纵使派出上千人手前去捉拿,也只是杯水车薪,并不管事。更何况么……”
他将一只药盒轻轻合上,续道:“更何况,如今襄阳城失守,大齐江山可谓是岌岌可危。他张浪到底会不会派出义军驰援?
“倘若不派出义军,我们这霁云四派,总要先想法儿抵御亨军,哪儿还有闲暇管咱们这儿卖药?”
再见宗阡泽拍着大腿道:“若是派出了义军,张浪他们更得忙得连头转,就更没可能管到这里啦!
“师哥您如此深谋远虑,哥儿几个可要跟着师哥发财啦!”
董邦莠冷哼一声,又道:“想是那金琨的谣言并不假,但凡停修内力就是会患上狂阳,这其中可颇有道理!
“得亏咱们师兄弟四人入门得早,我们多年以来,一直在修行内功心法。
“自张浪号令停修内力之后,也是哥儿几个商议了不少时日,我们都觉若按这古法修行,可从未出过岔子,
“倘若停修了内力,恐会有不少的坏处。是以咱们一直不遵那盟主令,以致咱哥儿四人无一人患上狂阳,
“哈哈,唯有那金琨和火鸿宇二人,才着了张浪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