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自我意识逐渐在消失，独立的意志也慢慢变得薄弱，只想沉沦在这片精神海洋之中，与群体意识融为一体。

在自我意识的最后挣扎阶段，祂开始努力地往回游，试图保持自我人格的独立性。

但是何洛却在岸上抡起一柄精神力大锤，又把祂砸了回去。

这一次，海姆达尔再也游不回来了，意识涣散地放弃挣扎，直至沉入海底。

现实世界里，祂的法身眼神涣散，一动不动地躺在彩虹桥上，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

何洛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方法杀死海姆达尔，其实是为了做一个实验。

祂需要通过观察海姆达尔能够在精神海洋里坚持多久，来了解群体意识对个体意识的侵蚀速度。

因为祂有种感觉，有朝一日，或许祂会需要潜入精神海洋，去探索某些秘密。

按照精神世界的时间，海姆达尔从头到尾一共坚持了差不多10分钟，才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换做是何洛的话，祂会在自己的神魂表面覆盖上一层经过压缩的精神力粒子全覆式铠甲，以隔绝精神海洋的海水。

这么做虽然无法完全隔绝群体意识的侵蚀，但至少可以将自我意识的抵抗时间延长几倍。

几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何洛做很多事了。

而且考虑到意识体受侵蚀的速度与其体型或者说道行成反比，如果何洛未来能够拥有比海姆达尔高得多的道行，理应能够坚持更多时间。

今天就只是个小小的测试。

测试完成之后，何洛退出精神世界，准备击杀海姆达尔的法身。

准确地说，斯堪的纳维亚神系的诸神并没有法身，祂们与巨人阵营的巨人们一样，都是肉身成神，有点像东方神系的“十二祖巫”。

这样的神明，身体呈现为高度能量化的血肉之躯。

这种神躯拥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只要神魂不灭，哪怕是只剩下一小块血肉，随着时间推移也会重新恢复到完整形态。

不止是斯堪的纳维亚神系如此，欧罗巴诸神系以及“邪神世界”都是这样的类型。

这跟封神的过程有关。

东方神系与次大陆神系诸神封神需要渡劫，身体经历脱胎换骨，生命层次略高于欧罗巴诸神系，神性远远大于人性。

反过来，欧罗巴诸神的人性强于神性，更喜欢跟凡人勾三搭四、纠缠不清。

神性无情，人性有情，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道德经》

这里说的“不仁”，指的就是“不感情用事”，也就是所谓的无情。

话说回来，就在何洛准备出手给予海姆达尔的神躯致命一击的瞬间，意外发生！

祂的身边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抢先对“彩虹桥守护神”出手。

这个身影一击得手，还顺手将海姆达尔的尸体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