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川和纪大川长得很像吗?”
“就连他亲爹都分不清,你说像不像?”
“纪大川经常冒充他弟弟?”梁栋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
曹鼎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还是点头道:
“那小子一有机会就跑到这边来兴风作浪,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梁栋本来想问曹鼎,他闺女能不能分得清,话到嘴边,觉得有些太恶毒,就又咽了回去。
梁栋本来也没打算能让怎么着纪小川,存粹就是膈应膈应曹鼎,曹鼎不想在这上面跟梁栋过多纠缠,就挑明了今天的来意:
“梁书记,我今天过来,是希望你能收回成命。按道理说,你一个州委书记刚上任,对州里所有干部都不熟悉,冻结人事也无可厚非。但是,在你来之前,州委书记这个位置已经空了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州里总不能因为书记不到位,就停住运转吧?再加上受赵德海牵连,纪委带走了不少人,这些空出来的位置,都需要有人填补。所以,我们就集体研究了一些人选,谁知梁书记一来,就宣布冻结人事,那我们研究成熟的方案怎么办?那些等着被提拔的干部怎么办?”
梁栋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配合着点点头。
“说完啦?”曹鼎说完后,梁栋一直没说话,曹鼎还以为他在思考,就没有打扰他,谁知道他却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说完了。”曹鼎回答道。
“哦,说完了呀。”梁栋表现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梁书记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曹鼎连忙问。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梁栋回答道,“就是道理都被你说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既然梁书记都说我说的有道理了,那就请收回成命吧。”
梁栋坐正身子,提起胸痛,周吴郑王地说:
“曹州长,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我没办法答应你。你想想,政令是我下的,虽然还没行文,恐怕早已传遍了全州,就连远在滇云的庄副省长都得到了消息。我现在要出尔反尔,取消了这个政令,那叫我把这张脸往哪儿搁?你是州长,我是书记,我还请曹州长能帮我维护一下我的权威,也好让我早日把党委这边的工作给捋顺了。也只有我把党委这边捋顺了,才能给你们政府你把提供更多的支持,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手该往哪儿伸。要是我管得少了,别人会以为我这个州委书记是个软柿子,一上任就被人架空;要是我管得多了,又有干涉政府工作之嫌,到时候肯定会引起曹州长的不满。党委和政府,党委务虚,政府务实,也只有咱们划清责任范围,捋清工作思路,互相理解,互相扶持,才能提高工作效率,才能带领景川,稳固边防,发展经济,实现腾飞!”
梁栋的话,让曹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可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就另生一计:
“梁书记,我建议咱们召开一次常委会,就是否冻结人事的问题,常委们坐在一起议一下。如果常委们都支持冻结人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也能堵住那些当事者的嘴,岂不是一举两得?”
梁栋又怎么着了他的道儿,现在的常委会,曹鼎占绝对优势,要是票决的话,梁栋必败无疑。
而人事权是书记的自留地,梁栋刚上任,要冻结人事,完全符合组织程序和惯例,根本就无需把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议论。
“不管是哪个单位,‘一把手’空了,还有‘二把手’,‘二把手’空了‘三把手’顶上,我们的干部队伍,最不缺的就是人!”梁栋一锤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