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囿这话说得很轻巧,说得也的确是实际情况。
可是,梁栋既然已经跟几个主要领导通过气,那冻结人事的消息,恐怕就早已传遍了整个景川,如果他要在庄子囿这里破了例,那还怎么维护‘一把手’的权威?
梁栋没有立刻回答庄子囿的问题,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抬起头,看着庄子游:
“庄省长,我对庄翔同志还缺乏了解,这样,让我回去先了解了解他,然后在给他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果他满足提拔条件,而且也具备相应的能力,提拔到更重要的领导岗位也不是不可以。”
梁栋不想直接得罪庄子囿,就以退为进,想要拿时间换空间。
庄子囿却摇了摇头,武断道:
“梁书记,我这个人很少求人。可以说,这是我整个领导生涯第一次违背组织原则,为自己的亲属打招呼。”
这显然是在将梁栋的军,就差没有直截了当地威胁梁栋——这事你是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也得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梁栋已经能够确定,庄子囿今天把他叫过来,给侄子调动工作,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目的就是为了让梁栋收回成命,放弃冻结人事。
梁栋研究过景川的几位常委,听说过曹鼎和庄子囿关系莫逆,联想到曹鼎对冻结人事的竭力反弹,梁栋大概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想去找麻烦,麻烦却偏偏找上门来。
常务副省长就算在省委常委里面,也是排名比较靠前的存在,这样的人物,梁栋又怎能主动招惹?
可你不主动招惹他,他却不想放过你,这一来一回,就打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怎么办?
凉拌!
若要战,那便战,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庄省长,真是对不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工作。”梁栋不卑不亢地对庄子囿说。
庄子囿眯着眼睛斜视着梁栋,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容:
“梁书记,我这第一次开口求你,你打算就这么让我的脸掉在地上?”
梁栋知道,他就算把道理讲尽,也不可能打动得了庄子囿,但他还是要讲:
“庄省长,一码归一码,你提出的要求,已经不仅仅是让我为难这么简单了。如果我要在你这里开了口子,那我到景川的第一道政令就会成为一个笑话儿,我请问,以后还让我怎样在景川立足?”
果然,庄子囿冷哼一声,道:
“怎么立足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