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煞神降世(2 / 2)

温香艳玉 白芥子 8485 字 10个月前

温瀛伸手轻摸了摸他的脸,又淡淡“嗯”了一声。

凌祈宴忽然有些赧然,被他摸过的地方一阵微热,不好意思地转开眼。

一个时辰后,郑沐带人初步清点了从整个骆塔部缴获来的财物,回来回报。

骆塔部人十分富足,金银钱财且不提,光牛羊就有三万头,好马更有近五千匹,于他们可谓收获颇丰。

“这骆塔部是靠近我大成朝最近的一个大部落,巴林顿朝廷十分看重他们,据他们交代,这些马都是巴林顿朝廷卖给他们的,骑兵也是巴林顿朝廷派人来帮他们练出来的,再以他们做打手,每岁去我大成边境烧杀抢掠,抢回来的东西他们和巴林顿朝廷对半分。”

郑沐说得没好气,这些巴林顿人,真真是罪大恶极,先前他还隐约觉着温瀛说的将人都杀了有些太过了,后头进那些平民家中一番搜缴,看到那不计其数的、一看就是从大成朝抢来的东西,顿觉他们实在死不足惜。

温瀛冷声吩咐:“所有东西都充作军需,传令下去今夜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拔营,杀一千只羊烤羊肉、煮羊汤犒劳全军。”

“诺!”郑沐大声领命。

凌祈宴一听说有好马,当即起了兴致,要出去看,被温瀛拦住:“晚些时候再去。”

凌祈宴不乐意:“为何要晚些时候?我现在就想去看。”

温瀛皱眉提醒他:“外头正在杀人。”

“杀人有什么,那我更得去看看。”

刑场就在河边上。

他们的军营扎在山脚,离河畔那边距离不近,饶是如此,一走出营帐,依旧能听到那头隐约传来的哭嚎尖叫声,裹夹在哀鸣呜咽的秋风中,叫人不由头皮发麻。

温瀛停住脚步,问凌祈宴:“一定要去?”

“去看看。”凌祈宴坚持。

河边有重兵把守,不断有骆塔人被押上前,十人一组,不分男女老幼,大成兵手中的剑一进一出,一具又一具尸体倒下,河边早已是尸山血海,原本澄净的河水都已染成鲜红色。

那些被救出来的奴隶俱在河边看着,无一人同情,脸上只有畅快的恨意。

凌祈宴盯着他们看了一阵,回头问温瀛:“穷秀才,你说要是当年我们身份没有调换,我是不是也跟这些人一样,没准那天就被人掳走,过得饥寒交迫,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不会。”温瀛沉声道。

“为何不会?”

“我说不会就不会。”

凌祈宴哼笑一声,心下那点戚然已烟消云散。

俩人说着话,跪地等候处置的骆塔人中忽有一人暴起,是个瘦削个的少年,却力大无穷且反应极快,竟从看押着他们的兵丁剑下逃脱,转瞬就已冲到温瀛面前来,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匕首,狰狞的脸上恨意扭曲,嘴里高喊着什么挥舞匕首扑向温瀛。

温瀛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连面色都没变过半分,搭在腰侧剑柄上的手随时准备出鞘。

下一瞬,凌厉剑风陡然自他面前扫过,那骆塔少年大瞪着眼睛,嘴角滑落鲜血,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去,他的胸口已然插进一柄长剑,再之后,利剑收回,少年轰然倒地,匕首掉落身侧。

那些兵丁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过来请罪收拾残局,凌祈宴甩了甩手中染血的剑,兴奋道:“这剑还挺好用的,今日总算见了回血,过瘾。”

温瀛染了墨的双眼定定盯着他,凌祈宴将剑收回鞘,不经意地抬眸,对上温瀛这样的眼神,不明所以:“你干嘛?”

温瀛哑声开口:“方才,你……”

“哦,你不用太感激我,举手之劳而已。”凌祈宴得意地摆摆手。

温瀛依旧看着他。

“回去吧。”

片刻后,他丢出这三个字,转身先走。

凌祈宴一脸莫名,这人又怎么了?

没多想,他赶紧跟上去。

回到帐中,温瀛沉默不言地解下凌祈宴腰侧的剑,抽剑出鞘,拿了张毛皮,细细为他擦拭。

凌祈宴伸手戳他胳膊:“你又怎么啦?”

“下回再遇上这种事,我自己能出手。”

温瀛的嗓音黯哑,从喉咙里滚出声音。

凌祈宴一愣,顿时拉下脸:“你觉着我没事找事?我帮你都不行?你这人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不领情算了。”

他气呼呼地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不想再理人。

温瀛将擦拭干净的剑收回鞘中,走过去,把剑递给他。

凌祈宴不接,气道:“你拿走,我不要了。”

温瀛弯下腰,双手撑在座椅两侧扶手上,平视他的眼睛:“不要了?”

凌祈宴哼道:“要来有什么用,我帮你杀个偷袭你的人,你都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

温瀛捉起他一只手,将剑递到他手中:“没有。”

凌祈宴别扭地与他推拒一阵,抱剑入怀:“那你说,你又犯什么病?”

温瀛只看着他。

凌祈宴皱眉。

温瀛的唇亲上来,凌祈宴不由睁大眼。

下唇被他轻轻一咬,凌祈宴倏然回神,伸手推他。

但推不动。

温瀛长臂一捞,用力将他揽入怀,舌头抵进他唇齿间。

凌祈宴还想挣扎,温瀛已将他抱起身,换坐下去,再把人摁到自己腿上,发了狠地亲他。

凌祈宴很快被亲得气喘吁吁、双目通红,桃花眼中尽是水光,才得放开。

他舔着自己被咬破的唇,含糊抱怨:“你又欺负我……”

温瀛的呼吸略微急促,帮他舔去唇上血丝,将人抱得更紧。

凌祈宴埋首在他脖颈间,哼哼两声,不动了。

安静一阵,他闷声道:“你到底又怎么啦?怎么无缘无故地又不高兴了,就因为我杀了个人?”

“没有不高兴。”温瀛还是这句。

凌祈宴不信:“明明就有,做什么不承认。”

“你帮我,我高兴,但剑给你,你只要护着你自己就好,别的人,任何人,包括我,都不用管。”温热的唇贴到凌祈宴耳边,近乎呢喃一般缓缓说出这句。

凌祈宴无言以对:“……你怎么这样啊?”

温瀛低头,又一次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