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过程,事后祁醒其实回忆不起来太多,从始至终他只记得叶行洲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不加掩饰的热切爱意和温和的笑,像这个人又不像这个人。
甚至仪式也只有一个简单的交换戒指的过程,互相为对方戴上无名指上的婚戒,抬眸间相视一笑,台下宾客的掌声都成为背景音,在这一刻相爱的人终被成全。
挨桌敬酒时叶行洲的一侧手臂一直搭在祁醒肩膀上,亲密而坦荡,面对那些打趣、调侃乃至暗藏话锋的揶揄,始终面不改色,一杯接着一杯的红酒下肚,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镇定如常。
祁醒终于知道这人说的跟着他是什么意思,叶行洲在有意帮他挡酒,别人想灌他,叶行洲一两句话就能把对方注意力牵引开,从容又强势。
再一次见叶行洲把手中酒杯送到嘴边,祁醒伸手过去,顺走他的杯子,半杯酒直接倒进了自己嘴里。
“各位叔伯婶姨哥哥姐姐们,帮个忙吧,今晚好歹是我们的新婚夜,你们把叶行洲给灌醉了,晚上我一个人不得对着他干瞪眼吗?”
说起荤话来祁醒半点不脸红,只要比别人更不要脸,他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笑,就算有心想捉弄人的,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微醺的叶行洲侧过头,唇角擦过祁醒的鬓发,笑得格外愉悦。
众人恍然,原来这位叶大少真正笑起来的模样,竟是这样的。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八点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祁醒去跟他爸妈说了几句话,走回在车边等他的叶行洲。
叶行洲点了根烟,正倚着后车门吞云吐雾。
祁醒走近过来,还没开口,他伸手把人捞进怀,侧头就亲了上去。
另边车中祁荣华两口子回头瞥见这一幕,一个骂着“小兔崽子回家去再亲能死吗”,一个笑得开怀“年轻人就是有活力走了走了”。
祁醒尝到满嘴苦涩混杂的烟酒味,不由嫌弃皱眉,咬了亲他的人一口。
叶行洲堪堪从他嘴里退出,唇贴着唇:“不能亲?”
祁醒:“混蛋,喝醉了吧你,回家了。”
司机将他们送回家,进门没等开灯,叶行洲把人摁到玄关墙上,又亲了上来。
灼热呼吸交缠在一块,亲吻间他有些急不可耐,更像是要把人一口吞下。
祁醒抬手扯他的头发,呻吟出声:“你别咬我,疼死了。”
叶行洲喘着气停下,稍顿了顿,亲吻重新覆上,比刚才更激烈。
祁醒确信,这个混蛋绝对是喝醉了。
一边亲吻着拉拉扯扯地往里头走,外套和身上多余的饰物全部扔下地,叶行洲揽腰抱住祁醒,将他抱坐到一旁半人高的墙边柜上,贴上去继续亲他。
祁醒抬手擦了下这个混蛋发红的眼尾,在亲吻的间隙说:“叶行洲,跟我说说话。”
最后舔了一下他嘴角,叶行洲终于稍稍退开,闭了闭眼,看祁醒的眼神有些迷蒙,声音也哑得厉害:“说什么?”
祁醒轻声笑:“原来你也会喝醉啊?”
禽兽醉了更像禽兽,虽然还在拼命压抑忍耐着,祁醒已经从他眼底的深黯里看出了欲望翻涌,只对自己的。
叶行洲慢慢“嗯”了声,祁醒的手指顺着他的衬衣扣子往下滑,指尖从缝隙滑进去,轻点着他的皮肉:“喝醉了不得让我占点便宜。”
叶行洲炙热目光盯着他,什么都没说,喉结不断滑动。
祁醒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视线扫过他逐渐袒露出的胸膛,俯身凑过去,一个亲吻落在了他心口上。
“叶行洲,我可真爱你。”
祁醒的声音有些含糊,他也没少喝酒,或许也醉了,说起这种话来半点不扭捏矫情。
叶行洲呼吸比刚才更重,抬手将他勾入怀,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扛上身。
被扔进沙发里时,祁醒顺势也将叶行洲勾了下来,仰头再次亲上他。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热意在身体里肆意流窜,祁醒一双手游走在叶行洲的胸前,毫不掩饰自己急切地渴求。
叶行洲的手掌掐住他一侧膝窝,捏着他的腿压到了自己肩膀上。
潮湿而黏腻的热汗淋漓而下,交融的呼吸被发酵得愈发滚烫,祁醒双手攀着叶行洲全是汗的后背,受不住地讨饶:“我疼,你轻点,混蛋。”
他总是这样,明明爽得不行,却会因为夹杂其间的些微疼痛而忍不住抱怨,如同在跟叶行洲撒娇。
也或许就是无意识地撒娇,但往往这种时候,只会换来叶行洲的变本加厉。
叶行洲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蹙着眉垂头看他,祁醒被汗水模糊的视线里捕捉到他的目光,手指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祁醒,”叶行洲哑声叫他的名字,“我是在欺负你吗?”
祁醒的手自他背上滑至腰后,再一路下滑至他绷紧的大腿上,感受到那一处的肌肉力量,手心一片滚烫,这个禽兽全身哪里都硬,让他难受让他爽,让他总是百般滋味被吊着欲罢不能。
“你不是在欺负我吗?”祁醒艰难吐出声音。
叶行洲低头,吻去他额头的汗:“我是在爱你。”
祁醒瞬间便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在叶行洲重新俯身下来时,回抱住了他。
叶行洲的亲吻跟着压下,含情缱绻,珍而重之。
夜色更深时,祁醒在楼上房间外的露台上晒月亮,酒不能喝了,便咬了根烟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