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叶行洲选了条背光的小巷,把车开进去,熄火停车。
祁醒有些意外:“在这里?”
叶行洲手指轻轻一拨,解开了自己和他的安全带。
祁醒埋怨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猴急”,被叶行洲伸过来的手攥住,拦腰抱过去。
面对面地跌坐到叶行洲腿上,他的呼吸不稳,双手撑在叶行洲肩上:“真要在这里啊?”
叶行洲的手已经钻进他羽绒服里头,不紧不慢地撩拨,提醒他:“你自己说的,随便。”
祁醒低骂了一句“禽兽”,倒很配合,急不可耐的人也不只叶行洲一个,从刚才接到电话听到叶行洲的声音起,他就上钩了。
但他也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让这个混蛋太过得意。
手摸上叶行洲的喉结,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慢慢滑下去,解开了他最上面一颗的衬衣扣子。
叶行洲由着他做这些,掌心肉贴肉地停在了他腰上,爱不释手地轻轻摩挲。
“叶行洲,你为什么来了这里?”祁醒忽然问,声音很轻,贴在叶行洲身上侧过头,鼻尖轻蹭着他下巴和颈侧,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姿态确实像一只野猫。
车里没开灯,周遭也一点光线都没有,昏暗静谧的空间里只余心跳声,那些微妙的暧昧被无限发酵放大,连胶着的呼吸都似跟着升了温。
“想来就来了。”
叶行洲开口,声音散漫,手上的动作却加重了些许。
祁醒低声笑:“是没人陪你过年,空虚寂寞、孤枕难眠吧?”
叶行洲没否认:“放烟花好玩吗?”
“好玩啊,”祁醒的唇停在他衬衣领下的皮肤上,轻吮了一下,“我在这里过年,好玩的东西可多了,你不来也有大把的人陪我玩,我又不是你,小可怜一个。”
他话说完,叶行洲搭在他腰上的手一顿,将他用力按向方向盘,欺身亲了上去。
“嘶——”
背部撞到坚硬且凹凸不平的方向盘上,又被叶行洲禁锢住身体咬住唇,祁醒蹙眉,有些难受,踢了叶行洲一脚。
叶行洲放开人,重新把他抱坐起来,手往上摸上了他刚才撞到的地方:“疼?”
祁醒有点没好气:“你不能轻点?怎么这么野蛮?疼死了。”
叶行洲摁开了车顶灯,盯着他纠结起的眉头,祁醒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叶行洲却已打开车内暖风,剥下了他身上的羽绒服外套,接着是里面的毛衣。
他回神扯住自己衣服:“你干嘛啊?你这样我不做了。”
叶行洲:“脱衣服。”
祁醒:“你不要耍流氓……”
“我看看你的背。”叶行洲坚持把他的衣服都扒下,掰过他后背,从左侧肩膀一直到背部果然有一大块青肿了的地方。
叶行洲的手指摸上去时,祁醒抖了一下:“别摸了,疼。”
“这怎么弄的?”叶行洲盯着他的眼睛,刚那一下不可能撞成这样,必定是之前就有的瘀伤。
祁醒郁闷地哼哼:“我爸拿凳子砸的呗。”
叶行洲闻言皱眉:“原因呢?”
祁醒有点不太想说,但被叶行洲盯着,似乎也没有扯谎的可能。
他的手指再次勾上了叶行洲的衬衣领子,指尖一下一下撩刮他的皮肤,慢吞吞地说:“也没什么,趁着大过年的,跟我爸出了个柜,把他气死了。”
叶行洲的眸光微动:“出柜?”
“嗯,”祁醒晃了晃脑袋,“跟你没关系啊,不要想太多,就只是单纯的出了个柜而已。”
然后便是沉默,叶行洲看着他不动,祁醒垂下眼,手指尖还停在同一个地方轻轻刮着,时间仿佛凝滞住。
或许有几十秒,又或许更久,叶行洲笑了,唇角翘起的弧度就在眼前,祁醒看着有些心痒,嘴上却抱怨:“你笑什么啊?”
叶行洲手指重新抚上他后肩的瘀青:“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
祁醒轻‘嘶’,拍下他的手:“说了别摸了,混蛋。”
叶行洲将座椅放低,抱着他往后倒去,环住他的腰避开了伤处将人抱入怀。
祁醒趴在叶行洲身上,感觉有些奇怪,试图撑起身体看他,被叶行洲拉下:“别动了。”
叶行洲的声音略哑,不是带了情欲的那种,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祁醒刚要问,却感觉到叶行洲低头,在他肩膀上落下了一个吻。
心尖随之一阵轻颤,他忽然就不想问了。
叶行洲的唇压下来,环在他腰上的手也跟着下滑,沿着他尾骨的凹处按了下去。
祁醒很快就思考不了别的,被叶行洲抱在身上,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沉沦。
但今晚的叶行洲也不知道怎么了,上一回是发了狠地往死里弄他,今夜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动作间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易碎品,温柔绅士十足。
他这样祁醒反倒不适,被吊着胃口不上不下,几次难耐催促,骂骂咧咧溢出口的声音又被叶行洲安抚一样的吻尽数吻去。
“你是不是被人换魂了?你要是不行了我找别人,唔……”
更多的话化作一声急喘,叶行洲停顿了一下,抓住他双手用力扣紧,侧头咬上他喉结,将祁醒更紧密地按向自己,如他所愿。
祁醒痛了也爽了,确信这才是叶行洲这个禽兽本人。
结束之后他浑身热汗,裸身跪坐在叶行洲腿上,扯着他皱巴巴的衬衣抱怨:“你今晚又怎么了?就不能正常点?”
叶行洲半躺在座椅里,点了根烟,轻吐出烟雾:“刚没让你爽到吗?”
后面倒确实是爽了,但叶行洲一开始那样够别扭的,他还是比较习惯这个人的野蛮作风。
祁醒凑近过去,几乎贴到了叶行洲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
叶行洲没做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微眯起眼,眼眸深沉。
祁醒还想说什么,他又吸了口烟缓缓喷出,祁醒被呛得往后退,抢过他的烟送自己嘴边,挑衅似地扬了扬眉。
叶行洲盯着祁醒吞云吐雾后的脸,覆了情欲餍足之后的潮红,咬着烟睨人的模样却更勾人,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想要认真宠他爱他,也想要将他生吞入腹、融入骨血。
那些激烈的情绪不断交织膨胀,一半是水,一半是火,内里越是焦灼澎湃,表面越显波澜不惊。
他从十几岁起就早已习惯了隐忍和自我压抑,可他也不是十几岁时那个只能被迫选择和退让的他,想要的人就一定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
像最老谋深算的猎人,在捕捉猎物前按照猎物的习性、喜好、需求布置好陷阱,或一击即中,或以计让之慢慢沦陷,他都有十足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