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叫道:“若真是如此就好了!此药服食之后,臣腹下一直胀痛难忍,痛得厉害时恨不得就此了却残生!您见臣撅着,一来是避免失礼,二来实是痛得站不直腰。”
唐韵吓了一大跳,忙道:“陈相万不可胡思乱想,待得药性过去该就没事了。”
陈言眼眶都红了,道:“而且越是心中有欲念,越是痛苦不堪,故而臣才以这樟脑丸强压药性,总算是好一些。”
唐韵不知道怎么说是好,唯有道:“凡事都往好处想,或许药性过去,你不但恢复,而且还不会疼痛了呢?”
陈言哀叹一声,道:“希望借皇上吉言吧!皇上,咱们走吧。”
到了后院,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里面哭声传了出来。
陈言忙拉住唐韵,低声道:“皇上切莫进去,就在这望一望便好。”
唐韵虽然不解,仍是依言停步,探头从院门望进去,只见十几个婢女正在里面忙碌,有洗衣服的,有擦洗器具的,有在刷马的……
不过哭的并不是她们,而是正蹲在一个大木盆前卖力搓洗衣物的女子,容颜绝丽,皮肤白皙胜雪,只是一边洗一边珠泪滚落,哭声一阵接一阵,两只眼也早已经哭肿了。
而且,她身上穿着的衣衫与别的婢女不同,透得完全没法掩下内中的春光,看得唐韵都有点脸红。
“伊公主怎会在这做事?”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震惊地道,“还穿着如此暴露!”
“是臣给她的处罚,让她在臣家中做些婢女的活儿。”陈言咧嘴一笑,“至于衣衫,也是故意的,她不惜以色相来布设陷阱,那臣便让她在这方面丢尽脸面,给她来个深刻的教训。”
“你不是说给了她最残忍的惩罚么?做这些算什么残忍?”唐韵大惑不解。
洗衣做饭等事,她在平乱时人手不足,也时常自己动手,给人的不适感上限也就是有点烦和有点累,哪算什么残忍?
“皇上可知那盆衣衫,她洗了多久?”陈言不答反问。
“纵然她未曾做过,一盆衣衫顶多也就一两个时辰罢。”唐韵猜测道。
“那是她洗的第一盆衣衫,从昨儿洗到现在。”陈言嘿嘿一笑。
“怎可能洗这么久!”唐韵懵了。
“因为第一遍没洗干净,所以让她重洗。第二遍也没洗干净,第三遍同样……”陈言笑嘻嘻地道,“她昨晚大概睡了两个时辰,此外的时间反复在洗那盆衣衫,估计到这会儿已经洗到第七遍了吧。”
唐韵听呆了。
到底洗衣能力弱到什么样,才能洗六遍都没能把一盆衣服洗干净?
“刚开始洗时,她还很镇定。洗到第三遍时,她已经开始哭了。”陈言露出一抹恶魔般的笑容,“之后就到现在了。”
“第三遍就开始哭了?”唐韵很难理解,至于吗?
“可否借皇上龙手一用?”陈言忽道。
“做什么?”唐韵抬起手来。
“请皇上这样摊开。”陈言把手掌摊开,掌心向上。
唐韵心中疑惑,但仍照做,摊开纤纤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