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啧啧地道:“彪子,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也有发春的一天,竟然喜欢那个糙得不行的毛丫头,我府中的丫环哪个不比她娇美动人?”
张大彪咧嘴一笑:“大人,不一样的。咱们大周的女子,可没她身上那股子蛮野劲儿,不是您说的么?女人嘛,就跟驯马一样,越烈的马越有滋味。”
陈言咚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喝道:“这就是你耽搁大事的理由?彪子啊彪子,本官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搞出这种事来!驯马啥时候不能驯,你非得这个时候来?”
张大彪挠头道:“卑职其实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人。”
陈言气极反笑:“你小子越来越长进了啊,都知道甩锅了!行,本官就听听你的说法,你泡妞又如何是为了本官!”
张大彪很认真地道:“卑职想着,这个女子这么厉害,咱们又不能杀了她,又不能放了她,所以最好的法子,不就是把她归化了嘛。”
陈言一怔,皱眉道:“你还学会归化这俩字了?”
张大彪用力点头:“对啊对啊!卑职平时有闲空的时候,都在自己看书,学了不少新词!比如昨儿我还学了个成语叫投桃报李,就是说你给我一百两,我还你十两,这样我还能赚九十两……”
陈言和吟霜都听懵了,前者奇道:“这个词是这么解释的?”
张大彪挺了挺胸:“原本当然不是这样解释的,但大人不是说,学东西要有自己的见解嘛,光信原义就容易理解不彻底。于是卑职就想啊,桃子多大啊,李子多小啊,人家给你个桃,你却还人家个李,这不就是占人家便宜?所以咱们套到做买卖上,就是人家给我一百两,我还他十两,大赚啊!”
陈言哭笑不得地道:“你这解释,造出这词的先贤都要气到掀棺材板!”
张大彪说到兴头上,又接了下去:“还没说完呢!又好比那个阿莎,我答应她赌一次,就相当于给她十两,然后她输了给我做老婆,就可以变成大人的下属,自然大人也就不用再担心她会暗杀您了!而且她如此厉害,还能为大人所用,岂非便等于拿回一百两?”
陈言听得一呆。
居然听着还有点道理。
换了别人这么说,他可能会觉得是找借口,但彪子的性格他太了解,既是这么对他说,那必是真心这么想的。
“那你为何不先向本官禀明?”他疑惑道,“这么好的事,本官自然不会拒绝,还可做点准备,预防万一她真赢了。”
“她说,大人太奸诈了,跟你说的话,你肯定要使诈,对她不公平。”张大彪没隐瞒,“卑职一想,嘿,还真是!就没禀了。”
“……”陈言无言以对。
“卑职觉得,既要她心服,自然该光明正大地赢她,”张大彪又挺起了胸膛,昂然道,“所以……”
“所以人呢?”陈言截断他的话头。
“呃……”张大彪一时语塞,苦着脸挠了半晌头,才呐呐地道,“不见了……”
咄!
陈言在他脑门上又敲了一记,没好气地道:“所以你废半天话,有个毛用?等等,你输了会怎样?”
张大彪咧嘴一笑:“那就卑职嫁给她,以后要跟她去大辽。”
陈言叹了口气,轻轻拍拍他肩:“彪子,听哥的,以后不要再跟人赌。打赌这种事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让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