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这家伙来是来了,居然不是来找事的!
“此外,还要多谢陈相,若非陈相去了刑部大牢,我还不知道这厮竟然心急立功,对钦犯施以酷刑,导致姜仞重伤!”范明德怒指着那狱官骂道,“若是钦犯身亡,你小小一个司狱,如何向皇上交待!”
“是……是下官错了……求大人宽谅……”那狱官伏在地上,头抵着地,惶然说道。
“哼,此事求本官有何用,要求,也该求右仆射大人!”范明德冷冷道。
“是,陈大人,求您可怜,下官家有老小待养,情愿引绺辞官,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我余生给您立生牌,烧高香,终生感念您的大恩!”那狱官一边说,一边不停磕头,头皮都给磕破了。
陈言几次想说话没说出来,反而闭上了嘴,冷眼看着范明德二人从头说到尾。
从范明德说出那句“我还不知道”时,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是要干什么。
舍卒保帅。
姜仞关系重大,他怎可能不知道手下之人将其重伤?
现在装傻,还让这狱官求饶,是间接想求他陈言不要追究这事。否则皇上追究起来,免不了这位尚书大人也要被牵连。
不过这倒是省了陈言的事,原本他还准备大展手脚,将事情朝“刑部大牢用刑过衡”的方向引,现在不用了,想不到范明德胆子这么小,自己替他把前面的功夫都给减了。
“陈相,您为何不说话?”久久不见陈言开口,范明德忍不住了。
“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本官还说些什么?”陈言一摊手,“就依范大人的呗。”
“这,这怎能依我?大人谅不谅解此人,不是该……”范明德摸不清他意思,有点急了。
“行了!范大人,咱们又不是头回打交道,再整那些虚的就没意思了。”陈言截断他的话,“此事,本官可以不追究。不过,范大人的刑部大牢,没了司狱,终归得有个得力之人替上。路正,你且起来。”
还跪在地上的路正如梦方醒,连忙起身。
范明德看了他一眼,已然知道陈言什么意思,转头对那狱官道:“这路正,你可熟悉?”
那狱官抬头一看,想起此前陈言在大牢那答应的事,再看范明德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忙道:“启禀尚书大人,路正能力出众,依下官看来,实是顶替司狱之职的不二人选!”
范明德沉吟道:“既然有你举荐,想来该无问题。路正是吧?司狱司不可一日无司狱,大牢也不可一日无狱官,稍后本官便亲自引你去吏部,今日起,你便是我刑部司狱司的司狱!”
路正惊喜之极,立刻再次拜倒在地:“多谢尚书大人提携!”
范明德板着脸道:“你谢本官做什么,你的贵人,可是陈相!”
路正立马原地调头,朝着陈言再三拜谢。
文官之首就是文官之首,说必要让他当上司狱,转头便做到了。看来,自己还真舔对了!
陈言含笑道:“日后好好干,只要你认真干,日后范大人自然会照拂你。范大人,对吗?”
范明德轻咳一声,道:“这是自然。陈相,这事既过了,那就不叨扰了,告辞。”一转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