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役院,二人进入后关上了院门。
“陈相请在此稍候。”尚德全说了一句,顿了一顿,忍不住又道,“老奴的事……”
“你这一日不提就不舒服是吧?”陈言听得直摇头,“清夫人如今逼着本官赐她一个儿子,我尚未答应,哪有机会跟她提你的事?”
“要不……陈相答应了吧?”尚德全小心翼翼地道。
“我说全公公,你这未免过于自私了吧?”陈言失声道,“是,本官要是答应了,就可以帮你拿到你的宝贝,可本官岂不是要完全落进她掌握之中?”
“这倒不至于。”尚德全忙道,“近来私底下清夫人时时说起大人,总说大人乃是千古难见之人,若能从了大人,也是她一生福分。哪怕将来没有名分,大人该也会护得她周全。这些言语,可不像是要将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鬼话,你猜本官信不信?”陈言嗤之以鼻。
这老东西为了让他答应,真是不择手段。清夫人何其自私之人,怎可能那么想?她的性子,一看便知若是嫁了,就要将家中大权全拿在手里的那种。
“老奴真没撒谎!”尚德全急道,“而且,清夫人还说,大人若得了她,能免皇上的大祸,所以您最后一定会答应的。”
“皇上的大祸?这是何意?”陈言微微一怔。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她也不会把这些事详细说予老奴听。”尚德全叹了口气,“但依老奴之见,这话并非作假。陈相,这屋子里早已备了床铺,不如您今日便与她……”
“打住!”陈言喝道,“答不答应,本官心中有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干涉了!”
“是,老奴多嘴了。”尚德全讪讪地道,不敢再多说,退出了院子。
陈言转头看看周围,忽然眼有所觉,愕然朝另一边院墙外的大树上看去。
树叶之间,衣袂隐现,赫然是有人藏在上面!
陈言一怔,走近去仰头一看,差点没笑出来。
青鸢正蹲在树叶间,向他使劲挥手,让他别靠近。
陈言倒也不意外,青鸢想必是唐韵派来暗中保护他的,同时兼一个偷听和监视的功用,以免他陈言不老实说出与清夫人的一切。
只不过没想到这妞居然爬到了树上,看来她的肩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那树离院子里任何一间屋子里都挺远,若是他和清夫人在屋内说话,青鸢想听到有点难。
吱呀一声。
陈言一惊,转头一看,只见清夫人从另一边的院门走了进来。
他连忙迎了过去,避免清夫人走近这边看到青鸢。
“清儿见过陈相。”清夫人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盈盈一礼。
“夫人,你我之间,何必多礼。”陈言含笑道。他今天是有求而来,态度上自然要温和些。
“先贤云,夫妇之间,尚须相敬,更何况清儿与大人还未成夫妻之实?”清夫人娇媚地说道。
“咳!”陈言吓一跳,连忙重重咳了一声,把她后半句话给压了下去,怕她说得太露骨,让树上的青鸢听到,毕竟这事他并没有告诉唐韵。
“大人身子不适?”清夫人吃惊地道。
“这些日子太忙,有些着凉,倒也无甚大碍。”陈言敷衍了一句。
“那到屋内坐下吧,莫要累着啦。”清夫人说着上前搀住陈言,哪像个曾经被人侍候的妃子,倒像是个体贴懂事的丫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