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两当然不是他想要的实价,毕竟要是直接把对方吓得放弃了交易,那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敲竹杠的机会?
陈言看时机差不多了,正要缓和语气降一点,耶律强突然深吸一口气,神情迅速恢复正常。
“方才大人说给本国、友邦和敌国的价格不同,我大辽算是大周的敌国,其价鄙人已经知道。”他沉声道,“那给友邦的价格呢?”
“友邦嘛,得赚,但不能赚太多,五倍吧。”陈言一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动声色地道。
“友邦还五倍?!”耶律强惊道。
“对啊,敌人骨灰价,朋友骨折价,是本官一贯的宗旨。”陈言面色如常地道。
“连自己朋友也宰,好狠……”耶律强也不禁眼皮跳了好几下,“若大周与大辽结为盟友,是否可以享受这骨折价呢?”
“莫要说笑了!”陈言不禁哈哈大笑。大辽与大周敌对多年,简直称得上世仇,结盟?搞笑呢!
“鄙人有办法促成大辽与大周结盟。”耶律强沉着地道,“只要大人肯以此价,将那些宝甲利刃售予鄙人了。”
“耶律兄这么大个人,还开这种玩笑,你不过区区一个牧场主,哪来这么大口气,敢说自己能促成辽周结盟?”陈言好笑地道。
“本人在铁马牧场之主的身份以外,尚有另一重身份。”耶律强昂起了头,“也是当今辽帝的亲叔!”
陈言起身绕到了书桌另一边,站到他面前,抬手摸摸他额头。
“大人这是做什么?”耶律强错愕道。
“看你是不是发烧了。”陈言严肃地道,“虽然摸着挺正常,但说话这么胡,本官估计你是内热,烧到失心疯的那种。”
“我真没说谎!”耶律强虽然听不懂发烧什么意思,但大概猜得出对方根本不信他的话,急了,“我真是辽帝的皇叔!”
“辽帝耶律威,如今五十有七,年纪上来说当你叔还差不多,你居然说你是他叔?”陈言哂道,“真当本官足不出大周,便不知你大辽的事?”
耶律强一震,眼眶一红。
“先帝已在三个月前驾崩,新帝耶律明,乃是先帝幼子,如今年方十六。”他惨然道。
“什么?”陈言一怔,这个事他确实没听说过,心中大感怀疑。
辽帝驾崩这么大的事,按说三个月时间,早就该传遍周边诸国,怎会一点消息没有?
耶律强眼中啜着泪,恨恨地道:“三个月前,大金派使者来我大辽,先帝依礼而待,却不料对方居心叵测,刺杀先帝。先帝的狼神宝刀,正是在与使者博斗时被人斩断!”
陈言看他神情态度,听他说话的内容,均不似有伪,不禁愕然。
难道竟是真的?
“最后御卫虽将对方使者击杀,但先帝也因重伤不治而亡。”
“大金如今陈重兵与辽、金边境之上,虎视眈眈。”
“为防民心动荡,也为防大金趁机来犯,我与朝中重臣均决定将此事压下,没有发丧,秘密扶持幼帝即位。”
“这次来大周求购宝甲宝刀,正是患于大金那把宝刀,恐军备差距太大,使得敌势强过我大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