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万一消息越传越糟,以后说不定还会真牵连到自己身上,得不偿失。
好一会儿,他目光才算恢复正常,道:“备轿!去地官尚书府!”
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求何进尧那老好人帮忙,将这件事谈妥。
大不了服个软,赔点钱,总之必须把这生意拿到手中!
地官尚书府,何进尧将方应台迎入后,开门见山地道:“水泥生意的事,恕老夫无能为力。”
方应台失声道:“我还没说,何大人怎就……”
何进尧叹道:“不瞒方大人说,容氏商会的东家方才已经来过了,将您去找他之事说了一遍。”
方应台脸色变了变,道:“他究竟为何不肯与本官合作?”
何进尧欲言又止。
方应台道:“何大人尽管说出来无妨。”
何进尧迟疑道:“他说,早就听说方大人名声不佳,所以当时不愿与您合作。而现在,则是更认清了方大人的嘴脸,更是不可能与您合作了。”
方应台脸色难看之极,说不出话来。
何进尧又叹了口气,再道:“其实,也是方大人之前走错了路。您可知道,若当初他拒绝后,您不选择找容家的麻烦,而是软语相求,容立未必便会一直拒绝?”
方应台一时无言以对。
他早就习惯了拿官威压人,过去真是无往不利,可哪到竟会遇到这么个硬茬?
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透出凶光:“此事乃是皇上钦点,他若是再不答应,我便抄了他家,把他那水泥的方子拿到手!”
何进尧色变道:“使不得使不得!您要这么干了,日后皇上问起,只怕方大人无法交待啊!”
方应台何尝不知道这行不通?只不过是气急之下发泄发泄罢了。
如今事情已进入两难局面,进不得退不得,叫他如何是好!
“老夫知道方大人为难,其实有一句话,当初老夫不便说。”何进尧顿了顿,“这件事,其实有解破之法。”
“怎么解?何大人千万要教我!”方应台如获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手。
“方大人莫急,此法其实简单,一是先要向容立道歉,并赔偿他所有损失。”何进尧缓缓道,“不过此事须得私了,不能声张,否则传出去,便坐实了方大人是以公徇私的事实。”
“这没问题,可您方才不是说了,就算这般,他也不肯与我合作啊!”方应台苦恼地道。
“方大人尚未明白,他不肯与您合作,这不算什么麻烦。”何进尧凝视着他,说道。
“这还不算麻烦?那什么是麻烦?”方应台错愕道。
“怕的是,他再不肯与朝廷合作!”何进尧重重地道,“莫以为他只是百姓,便不敢与朝廷对抗。若逼得急了,他宁可把水泥的方子带进棺材,也不肯交出来,那咱们大周的损失就大了!”
方应台一震。
的确。
这件事唐韵无比在意,皆因水泥可发挥的作用极其巨大。
下到百姓民生,上到家国军防,均可用到此物。利用得当,不但利于百姓,也利于国防。
比如近来大梁动作频频,若是边防之地能以水泥筑建工事,可大幅提升守御之能。
又如若是以水泥修建各地驰道,可使道路坚固程度倍增,那种利用一般法子难以建造出来的平坦路面,也可提供更加快捷的军员、粮草等运输。
可若容立真横下心来,不肯交出,唐韵还不把他方应台生剐了!
“但,这还不算是最麻烦的。”何进尧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