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回去禀告皇上,就说哀家甚是欢喜,多谢皇上。”太后转头看向那俩凤翎卫。
“呃……”其中一名凤翎卫迟疑了一下,“太后,这不是皇上让送来的。”
“不是,那是谁?”太后错愕道。
“是陈大人说,既有好物,当孝敬太后,皇上龙颜大悦,着令我二人替陈大人将东西送来。”另一名凤翎卫恭敬地道。
“想不到竟是陈言,能将哀家放在心上,他倒是有心了。”太后动容道。
“陈大人还让臣转告,说太后劳苦功高,今日朝中和睦,您是最大的功臣,这点孝敬不算什么。”前一名凤翎卫再道。
太后不由微愕,和清夫人相顾,忽地一笑。
这家伙,原来是借着这个事,来向她表忠心呢。
议事房,待到众臣离开后,唐韵单独将陈言留下。
“陈言你究竟搞什么鬼!”唐韵开门见山地道,“不是说要与诸公针锋相对,好让他们因为你而团结起来吗?为何今日突然这么友善?”
“呃,臣只是体谅诸公议事辛苦,才请大伙儿一起尝尝好东西。”陈言装起了糊涂。
“陈言!”唐韵恼道。
“皇上莫怒,臣说便是。”陈言赶紧道,“是太后帮了咱们一个忙。”
说着,把太后找黄良阁的事说了一遍。
自然,关于清夫人的部分给省略过了。
正常情况下,后宫不得参政,太后的话,唐韵自然不会怪她,但若唐韵知道清夫人有牵涉,后果很难说。
“如今不只是臣对诸公友善,连诸公也在对臣友善,虽然都是装出来的,但对皇上却是大好事。”
“他们为的,是希望一改皇上心中他们无能的印象。”
“此为‘以退为进’之策,他们并非真的改变对臣的看法,而是在不断改变皇上心中看法的同时,静待臣犯错。”
“皇上只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正常处理朝政即可。”
“剩下的,臣自会替皇上把好关。”
陈言恭敬说完,唐韵怔然无言。
良久,她才道:“想不到太后竟为朕做了这么多。”
陈言深有同感,道:“太后虽说有些行事不甚妥当,啊不对,是有其想法,但论爱女之心,绝不输于天下任何父母。当初针对臣,是为了您,如今努力调解臣与诸公,也是为了您。”
唐韵默然片刻,道:“但内宫干政,终究不妥,朕会设法与太后一谈。不过,此事仍有些蹊跷。黄良阁岂是那种会轻易听话的人?他为何这次如此听话?”
陈言胡诌道:“或许他深明大义?”
唐韵讶道:“这天是真的变了,你竟然赞他深明大义?”
陈言摊手道:“臣一向是就事论事嘛,虽然他心胸狭窄以权谋私拉帮结党,但也可能偶尔会深明一下大义。”
唐韵凝视他片刻,道:“你有事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