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
然后才道:“皇上,您怎么把口水往臣脸上抹……”
唐韵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气得一脚踹了过去,仪态全无。
陈言吓一跳,慌忙退开两步,惊道:“臣说错什么了!”
唐韵恼怒道:“你要承诺,这便是朕给你的承诺,你却说什么口水,恶不恶心!”
陈言满头雾水:“这算是什么承诺……哎您别激动别激动,您说是承诺就是吧,总之就这么说定了,臣告退!”
见唐韵又要踢来,吓得赶紧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门外的凤翎卫不禁愕然,看着陈言狼狈逃窜而出。
陈大人和皇上在里面不是议事吗?怎么逃了?
唐韵看着陈言逃走,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黎蕊走了进去,将门关上,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方才您和陈大人是……”
唐韵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件事,不可让别人知道。
万万想不到,陈言竟然如此大胆,敢向她提出婚事!
看来,是自己平时太过骄宠那厮,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不过……
若他真的能办到这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或许,就算是答应了他,也未必是件坏事。
朝中朋党严重的情况,从陈言就能看出端倪。
任何人只要进入大周的官僚体系,立刻就会面临两个抉择。
一是择一方党群而依,一是什么都不选,独立存在,但却会被众人群起而攻之。
陈言算是一个异类,选了后者,却仍能靠着非凡手段,一步一步立下件件大功,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帮他。
但绝大多数的官员,都过不了这一关。
这就使得原本的结党现状,更加坚固和明显。
如何解决朝中朋党之争,她登基以来,想尽办法,却始终收效甚微。
其实不只是她,先帝在时,也是百般尝试,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陈言要是成功,就当是对他的嘉奖吧!
横竖自己早晚也要立后。
再说了,这件事绝非三五载能办成,说不定十几年他才成功,那时估计他年纪上去了,对已经步入中年的自己兴趣减弱,搞不好会自己提出不再拿这当奖励。
反过来说,若是他失败了,自己更不需要与他成婚,同样不亏。
唐韵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露出笑容。
怎么想,自己都是占便宜的那方!
“皇上?”黎蕊见她神情不断变化,不时出神,忍不住小心唤了一句。
“有事?”唐韵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
“臣有一事不明,皇上,陈大人那诛心之刑,似乎没什么厉害的,为何您答应了?”黎蕊把这疑惑问了出来。方才在殿上,她就没想通。
“你出身寒微,难以理解也是正常。”唐韵微微一笑,“先看个几日,便知为何此刑对唐朔乃是极刑。”
黎蕊哦了一声,连皇上也这么说,看来陈言并不是随便胡诌的。
算了,先观察观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