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宁王爷来了!”外面凤翎卫禀报道。
“他来这做什么?”唐韵露出不耐烦之色。
一旁,韦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没吭声。
在场所有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唐韵此刻是在演戏。
方才陈言走后,唐韵便将他带到这密谈了一番,将宁王谋反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也包括她与陈言定下的反制之策。
听得韦烈震惊之极,好半晌才算消化了这些事。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另一件事。
他儿子发生了那事之后,皇上竟然还如此信任他!
唐韵当时看穿了他的想法,说了一句:“你可知朕为何信你?因为陈言向朕担保,你绝无问题。”
韦烈才恍然大悟,心中对陈言感激之极。
他与陈言接触不深,便已多次受后者恩惠,想不到这次后者还为他担保,不由生出知己之感。
哪怕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未曾这般了解他!
所以当唐韵要他配合,派心腹送信去西、北二门,让那里的城卫军完全听从陈言的指令时,他没有犹豫。
那些不知情的城卫军不能留在那边,否则他们发觉陈言让人开启城门,搞不好会引发激战。
“让本王进去!”此时不待凤翎卫回答,宁王已焦急地闯进了垛房,叫道,“皇上恕臣无礼,西、北二门失陷,反贼大军入城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将领无不色变。
唐韵剧震起身,道:“此事可是真的?!”
宁王露出惶急之色,叫道:“臣今晚正好在北门那边与人饮酒,正要回府,亲眼看到此事!此刻反军正在城门那边集结,只怕顷刻便要过来,届时内外夹击,东、南二门必破!”
韦烈惊呼道:“两门不是有京兆卫守着吗?为何这么快便失守?”
方才,他派去的心腹快马赶回禀报,两门的三千守军,已经全数撤离。
那一刻,韦烈就知道皇上的计划已成,城外大军入城之事,已成定局。
不过这会儿他只能装出震惊之色,避免惹人起疑。
宁王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还被蒙在鼓里呢,陈言他就是反贼同党!”
咚地一声,唐韵坐回凳子上,如受雷击一般,脸上压不住的震惊之色,连眼眸都涣散了。
“这……这怎么可能……朕如此信任他……他为何……”她喃喃地道。
“臣早就说过,这家伙不可信!可惜皇上……唉!”宁王一跺脚,“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皇上,此地不可留,咱们须得赶紧回宫!”
“回宫?回宫岂不是会被对方围死?”一名城卫军偏将吃惊地道。
“不错,皇宫虽大,但终究是死地,一旦被围困,宫中存粮只怕连半月都支撑不住。不如,我等护驾,开了城门突围!”另一名将领也慨然道,“皇上请放心,臣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护您周全!”
“我看此议可行!”韦烈沉声道,“只要破得城外围军,逃往远地,再重振旗鼓,号召各地驻军来援,必有反攻之机!”
“而且宣国公大军已在回师路上,只要皇上能耗到那时候,有他黑甲铁骑相助,何愁叛军不灭!”又一人赞同道。
“这怕是不妥吧?咱们只有万余人,光是城外便有二万来人,再加上其余贼军,只怕人数不会低于五万!”另一人却皱眉道,“没了城防之护,短兵交接,咱们真能护得住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