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难怪。
她亲娘啊,居然当着她的面,给一大男人喂奶……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先把她这口气理顺了。
好在,陈言最不缺的就是点子。
他沉吟片刻,道:“皇上,太后这问题不想个办法解决,这次是对臣,下次就不知道是对谁了。臣就算死,也不会泄露秘密,但别的人,只怕不会像臣这般守秘。”
果然,这话瞬间转移了唐韵的注意力,她沉着俏脸道:“你说太后有问题?什么问题?”
陈言心说我哪知道,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他摇头道:“臣也不知。”
唐韵气道:“你不知道,那还说太后有问题?”
陈言一本正经地道:“皇上,看不看得出有问题,跟看不看得出问题是什么,这中间大大不同。就好比路上有个人病恹恹地走过来,咱们都能看出对方有病,可究竟病在哪里,还得让大夫来看不是?臣不是大夫,故而只能看出有问题,而看不出问题究竟是在何处。”
唐韵被他这一番话搅得头都快晕了,一时间忘了继续生气,双眉轻锁。
陈言暗喜,这招果然有用!
对付一些钻牛角尖的人,这种法子或许没用,但对唐韵这样聪明睿智之人,让她思考,确实能让她情绪平复下来。
良久,唐韵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朕知道太后出了什么问题。”
陈言没想到她还真有个说法,奇道:“什么问题?”
唐韵重重地吐出两个字:“孤单。”
陈言一呆:“这话臣就不懂了。太后宫中多少人陪着,怎会孤单?若还不够,冬苑那么多人,她时时找来相伴不也够了?更何况,皇上还时时来这陪她,太后怎可能孤单?”
唐韵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是,只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
陈言虚心问道:“什么问题?”
唐韵颊上微起一层红晕,声音压低:“这些不是女子,就是跟女子差不多的男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陈言恍然道:“皇上是说,太后是因为与先帝分开太久,想男人了!”
唐韵大嗔道:“你再这么大声嚷嚷,朕先让你变成跟女子差不多的男子!”
陈言慌忙捂着嘴小小声地道:“臣知罪了,皇上见谅。”
唐韵轻吁一口气,眼神复杂起来:“太后与先帝的分别,并非始于先帝驾崩之后。你该也大概知道一些,先帝喜爱风花雪月,着实纳了不少后妃佳丽,纵然年纪大了之后,仍不失此性。”
陈言暗忖这我可太知道了,毕竟清夫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唐韵继续道:“自朕记事起,先帝便已几乎不再来找太后,流连于新纳的嫔妃之间。自那时算起,太后也有十多年未曾……”
陈言见她住了口,哪会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看来太后是几乎等于守了十几年的活寡。这样的婚姻生活,太后那方面可想而知,必是极度匮乏,难怪竟然不但不拒绝、甚至还迫不及待去找他索要那“宝贝”。
不是她不知廉耻,实在是那般非人的生活,过得太久了!
陈言不禁心生怜意,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唐韵说清楚,其实这事是个误会。
毕竟太后现在是以为唐韵不想要她这个当娘的了,才会情急之下,走到那一步。
只是话说回来,唐韵的话也没大错,太后确实有点阴气太重了,没男人滋润的女人,从生理到心理都难免有些问题,唐韵的思路确实也没啥问题。
唐韵轻轻地说道:“朕虽未立后,但也知晓些自然之理。男属阳,女属阴,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太后久居阴地,岂是好事?长久没有阳气调和,也难免会有些失礼之举。陈言,你……莫要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