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笑眯眯地道:“这事成不成,就要看清夫人答不答应我的要求了。”
尚德全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正是夫人令老奴在此等大人的。”
昨晚清夫人听说了陈言入了宫后,便派尚德全出来找他,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直到这刻才终于有机会与陈言一见。
陈言精神一振:“她肯主动找我,莫非是……”
上次他向清夫人提出那交易,只要她完全信任他,将手上一切资源尽交他手,他便助她离开皇宫。
尚德全露出一抹笑容,道:“恭喜大人,这事,她应了!”
陈言双眼微眯:“是真心还是只是想敷衍本官?”
尚德全低声道:“照老奴看,乃是真心。这几日她为此事烦恼不休,甚至忍不住向老奴询问,大人是否可靠,老奴自是向着大人说话。”
陈言心中暗喜,道:“她在哪?”
尚德全答道:“老地方。”
陈言会意,知道他说的是那役院,欣然道:“走罢!”
尚德全宫内极熟,带着陈言避着宫中之人,一路朝役院而去。
路上,陈言几次欲言又止。
先帝死因,尚德全身为当时职权地位最高的太监,也是先帝的贴身太监,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但这事问他,这厮会不会泄露出去?
算了,此事暂时压下,回头再说。
到了役院,尚德全一如此前留在外面,让陈言独自进入。
但尚德全正要关门时,里面却传出清夫人的声音:“全公公,你也一道进来罢。”
尚德全和陈言皆是一愕,对视一眼。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片刻后,役院的一间屋子里,清夫人一身华服,静静坐在椅子上。
看着二人进来,她明丽的眼眸中闪过复杂之色,轻轻地道:“陈大人,您该明白清儿请您过来,所为何事。”
陈言不动声色地道:“请夫人明示。”
清夫人站起身,款款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眼睛,道:“大人提出的交易,实是清儿平生心愿,是我所不能抗拒的条件。但,清儿并不信任大人。”
陈言洒然道:“夫人能抛开尔虞我诈那套,向陈言明说,可见确实有诚意。坦白说吧!本官也不信任夫人,但并不妨碍我与夫人交易的意愿。”
清夫人摇了摇头:“但清儿做不到。尤其,这交易可说是豁出一切,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我更是不能大意。”
陈言皱眉道:“上次我不是曾经给夫人立下了契书,若我违约,你大可用那去告我好了。”
清夫人叹道:“大人在皇上面前地位越来越稳固,清儿实在是没把握靠那点东西,可以约束大人。”
陈言心中有点嘀咕起来。
不是说她已经愿意交易了吗?为何还这么多事?难道尚德全说了假话,又或者清夫人在尚德全面前表现出来的并非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