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旁的唐韵也不由心中一动。
确实有些不太对劲,若他真的心中无鬼,为何这般抗拒?
韩兆坤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口,却没想着该如何应对是好,不由转头向于都投去求助的目光。
于都见唐韵面色不愉,哪敢吱声,假装没看见,把脸低了下来。
陈言蓦地喝道:“韩大人!到现在您还不认罪吗!我府中管家明明说的五千两,您因为一文钱也不想出,只想吃霸王餐,却又拉不下面子,故而故意说我管家说的是五万两,讹诈于您,想要栽赃于她。这番心思,真以为下官看不出来、皇上看不出来吗!”
韩兆坤心中大乱,道:“你……你别胡说,我……我什么身份,岂会为一桌饭菜,做出这种事来!”
陈言将吟霜拉了起来,道:“难不成我府中管家身上所受之伤是假的?她一个娇弱女子,被你百般殴打折磨,方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不成大家眼睛都瞎了?”
韩兆坤又急又气,心中一阵绞痛,不由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指着陈言:“你……你……你……”
陈言长叹一声,道:“韩大人,下官心知您素来对下官有些不满,您莫非因此才迁怒于我家中之人?可官场之争,岂能殃及妇孺,她乃无辜之人,您怎忍心对她下此毒手!”
韩兆坤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
这家伙还上纲上线,将事情牵到二人平素的立场之争上!
旁边唐韵不由心中微愠,原本她还有些怀疑陈言耍了什么手段,韩兆坤终究是当朝重臣,按说不该这么没品,与一下人斗气。
但听到这几句,她猛地醒悟过来,确实有理!
韩兆坤跟陈言一向不对付,多次想要把后者赶走却一直没成功,反而还几次吃亏,确实有可能因此怀恨在心,借机生事!
陈言越说越激动,猛地一转身,拉着吟霜对着唐韵跪下,悲叫道:“皇上!韩大人光天化日,恃官伤人,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唐韵俏目生寒,喝道:“韩兆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韩兆坤几次张口,冷汗顺颊而下,一句臣冤枉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看得出来,唐韵明显是被陈言的话说动,认为是他故意仗恃身份在此耍横!
旁边于都见势不妙,再这么下去,只怕后果要糟!他心念一转,轻轻咳了一声。
韩兆坤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后者有意无意地抬手摸了摸耳朵。
韩兆坤登时眼中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伏地道:“皇上,臣……臣实非有意如此,真的是以为这位姑娘说的是五千两啊!只是臣素有心绞之症,或许因此听岔了,求皇上明鉴!”
他有心绞之症,这件事唐韵是知道的,但这病会不会引起耳力不佳,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重要的是韩兆坤没再抵赖,她面色稍缓,道:“可是真的?”
韩兆坤心中暗叹,今儿这怂是只能认了。他颓然道:“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