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卧房,只见陈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那。
“陈大人,我……我知道错了。”梁瑾怯怯地走了过去。
“知道就好,下回再敢用这种胡闹的方式‘报答’我,瞧见这把扫帚没有?”陈言将刚才拿过来的扫帚扬了扬。
“看,看见了。”梁瑾结巴道。
啪!
陈言在膝盖上一扳,将那竹柄的扫帚折为两截,冷笑道:“懂吧?”
梁瑾脸都绿了,下意识朝后退了一大步,惊道:“不……不至于吧?”
陈言拿着半截断柄指着他,喝道:“什么不至于,下次再敢,我就用这竿子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梁瑾一愣,长松一口气:“原来如此,还好还好。”
陈言没想到吓唬他居然没用,奇道:“什么还好?”
梁瑾讪讪地道:“瑾儿以为大人是说,下次再犯,有如那竿,要把我给折成两段……”
陈言:“……”
他有那么残暴吗?
等到郑氏匆匆洗完,神色古怪地从浴房出来时,陈言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半晌。
听到声音,他转头一看,眼睛一亮。
郑氏之前的衣衫一来被他给扯坏了,二来又湿了个透,所以方才他让丫环拿了一套丫环的衣衫给她。
虽说是丫环的衣衫,但料子做工什么的都是一等一,不逊别处贵人所穿,反而比郑氏此前穿的衣衫要透着华美。
而且款式漂亮轻盈,瞬间让郑氏像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只能说,“人靠衣装”不是胡说的。
再加上她头发湿了个透,没法再扎此前那种中庸之极的发髻,只能大致擦干后让它们暂时散披着,秀发瀑布般披洒在肩头,比平时更是丽色倍增,颜值仿佛瞬间提了一个档。
郑氏有些羞涩地走到他面前,局促地道:“这衣衫似乎……似乎有些……薄……”
陈言由衷地道:“此衫遇到夫人,方展其芳华!”
郑氏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是矜持内敛型,嫁人之后,郑家乃是儒学豪门,更是讲究深沉稳重。像这样的夸赞,可说数十年未曾一闻。但女子爱美乃是天性,被人夸赞,她也不禁心中一颤。
再一想到此前陈言所诵那一节,显然是出自真心地赞她美丽动人,她更是既是羞赧又是心喜,一时间反而对陈言恶感稍减。
至少这家伙嘴还是比较甜的。
不过,当下更重要的还是赌约!
想到这,她压下心中思绪,道:“陈大人,今夜妾身便在此陪伴瑾儿吧。”
陈言定定神,摇头道:“这不行,他自有人陪着,你不必担心。夫人莫要忘了,你我的赌约,这才到一半。”
郑氏想留在这,就是想耗掉时间,此时听他这一句,不由心中一震。
这会儿都半夜过了,他还想如何折腾她?
陈言看出她心中的担忧,笑眯眯地道:“既是奴妇,便无选择余地,自然该当听从主人的吩咐。随本官来罢!”一转身,出了院子。
郑氏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无计可施,唯有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