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缺银,通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实在赚不到银子。”
“而且一旦缺银,也只会缺几十文几百文,慢慢积少成多后,也不过三五两。”
“此外,一旦缺银,他们会更加节俭。”
“但富人则不同,富人赚取银两的手段多,因此在花费用度上从奢从靡。”
“并且,因为自认为赚取银两的手段够多,就算是花费颇多,也不会太放心上。”
“所以当出现银钱短缺之事时,往往动辄三五百两,甚至三五千两!”
“另,富人赚得小银,便图大银,有时为了扩展赚钱的路子,不得不多下本钱,这又使得其银两周转出现问题。”
“而富人还有一桩,纵然银两短缺,也往往不会生出警惕之心,心中所想,还是自己有办法将短缺的银两赚回。”
“故而银钱短缺,必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等到他们惊觉不堪撑持时,已是举家皆漏,再也无力回天。”
“这自然不是说所有富人均如此,但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陈言侃侃而谈,听得宁王妃睁大了眸子。
这些话她此前从未听过,实在是有些难以赞同。
陈言见她神情仍有些疑惑,遂道:“而且富人缺银,往往羞于启齿,所以外人通常难以察觉其家中真正的状况。不信,王妃可想一想自家。”
宁王妃呆了一呆,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
宁王算是会捞钱的了,确实花钱也如流水一般。而且,这次缺下三百万两银子的巨债,宁王也严禁说出去,便是因为觉得这事颇为丢脸,而且堂堂王府,欠了外面这么多银子,也有损身份。
想到这里,她总算对陈言的话有了些赞同,道:“先生所言确实有理,但这与您要说的‘以钱赚钱’的买卖又有何关系?倘若这些富贵人家,确实缺了银子,他们又不能拿出银子来,还怎么以钱赚钱?”
陈言莞尔道:“王妃想反了,不是让他们拿银钱出来,而是给他们银钱。急他们之所急,也算是助人为乐了。”
宁王妃并不愚笨,只是从未做过生意,所谓不在一行,难明一行之理,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但这刻听到陈言的话,她猛地有些醒悟过来,吃惊地道:“莫非,先生说的是借贷?”
陈言压低声音,神秘地道:“这条生意路子,下官尚未向任何人提起,但为了王妃,下官岂能藏私?不瞒您说,青山银庄的东家与下官有过命的交情,相互都能交托性命的那种,所以给了下官一件好买卖。”
宁王妃被他吊胃口吊得急了起来,不由走近两步,急问道:“到底什么买卖?”
陈言悄声道:“青山银庄如今在大量拓展生意的路子,希望能在京城开拓市场,只要下官能替他们谈下一笔贷银,便可从中抽取五厘的佣银。”
宁王妃为了听清他的话,下意识又走近两步,几乎与他挨着。听完他的话,她错愕道:“五厘佣银,这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