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给小尼的,只有冤枉与陷害,大人您说,小尼还会将这样的大周放在心中么?”忘禅凄然道。
“这话又从何说起?等等,你方才说当年被仇人追杀,到底发生何事?”陈言听她话中罕见出现怨怼之意,有些奇怪。
“大人相信我的胡言乱语么?”忘禅露出一抹苦笑。
“再离奇的事,本官也可能相信;再合乎常理的事,本官也可能不信。”陈言哂道,“你只管说,信与不信,本官自有分寸。”
“昔年,朝廷追缉一位杀人凶犯,凶犯因反抗而被杀。”
“家父乃是当时的忤作,前去查验此人尸身,却发觉有异。”
“他将此事上报当时负责追缉的官员,不料此人将事情隐瞒下来不说,还派人来杀家父灭口。”
“连带我一家,尽皆被人杀死!”
“只有我,被母亲拼死救下,侥幸逃生。”
“但那官员派出的杀手紧追不舍,眼看小尼也将不保,幸得花铭相救。”
“家父为国尽职,不料反遭此厄,请问大人,叫小尼如何忠这大周朝廷!”
说到后来,忘禅一向平静无波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情绪激动不少。
陈言皱皱眉,这话不像是编造,难怪明明知道事非寻常,她仍肯帮花铭的忙。
“这事仍有疑点,令尊为何会被那官员杀害?”他沉声道。
“因为那犯人是在降了之后,在毫无反抗之力下,被人所杀。”忘禅恨恨地道,“而杀他之人,正是负责追缉他的那官员!只是家父当时不知是那官员,才将此事报与他知,却不料……”
“那官员又为何要杀那犯人?”陈言再追问道。
“因为若那犯人活着回到京城,被人审问出先帝驾崩死因,必会天下大乱!”忘禅重重地道。
“停!停!让本官先冷静一下!”陈言听得头差点没直接炸了,急忙喊停,心跳也砰砰加速起来,手心渗出一层汗水。
好像……要听到什么惊天的秘密!
可这,真的能听么?
知道得越多,危险越多,这道理他太清楚了!
先帝驾崩,一直都是说病故。
这事陈言以前也没怎么细想过,毕竟这是个连破个皮都可能死人的、医疗技术极为落后的时代,虽然先帝年纪也不算特别大,但病故也很正常。
可现在怎么听着像是当年那驾崩有些不对劲?
“大人……”忘禅神情黯淡下来,“也终究是朝廷的官员,不敢听这事,也是正常。”
“也?难不成,你还跟别人说过此事?”陈言诧异道。
“当朝文昌台左仆射,黄良阁黄大人,忘禅曾暗中向他送去消息,结果……”忘禅露出苦笑,“石沉大海!”
陈言算是明白她为何对大周死了心。
黄良阁,文官之首,都不敢去查这事,那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道:“本官做好准备了,说吧!当年先帝驾崩,究竟有何蹊跷?”
忘禅摇头道:“小尼不知道。”
陈言:“……”
他做半天心理准备,结果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