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尧一离开,立刻找到最近的京兆卫报了官。当朝一品被人袭击,此事京兆卫哪敢大意,更何况对方还是与自家陈大人瓜葛颇深的何大人,更是急忙调来二百余人,严查现场。
果然,很快便有了结果。
有人看到人群中有个年轻后生,溜到马车近处,朝车内扔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砸中何进尧的,正是这块石头。
不过可惜的是,那年轻后生完事立马溜了,没人看清他长相。
好在何进尧只是破了皮,伤势不重。
陈府,陈言听何进尧说完,也不禁有些惊愕。
何进尧是个老好人,鲜有仇人,怎会有人要行刺他?
而且听着他这番话,总觉得与其说是行刺,不如说是市井小流氓的报复。
设想一下,若真是有人想行刺,岂会用石头这般儿戏?好歹也花钱雇个杀手之类,用把好刀,用石头这种钝器也太没效率了。
“那何大人找下官,是想让我替您查出行凶之人?”陈言一边琢磨一边道。
“不,老夫来此,是想请大人将京兆卫唤回来,莫要再查下去。”何进尧却道。京兆卫不属他管辖,他不好去与赖进忠说,只好来找陈言,由后者下令,自然好得多。
“啊?”陈言懵了,“这是为何?”
“唉,”何进尧叹了口气,“其实,是谁行凶,老夫心中大致有数。”
“谁?”陈言惊奇地道。
“陈大人还记得被您辞退的那伙计和掌柜么?”何进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估摸着,扔石头砸老夫的,该是那伙计。”
他一向与人友善,最近结仇的,想来想去,只有这俩。
但胖掌柜是他下属,知道他身份,料来不敢做此事。可那伙计只当他是周氏商会的大掌柜,不知道他乃是当朝一品,年轻气盛下干出这事也很正常。
“这下官就不明白了,既然您猜到是谁,为何还要放过他?”陈言明白过来,疑惑道。
“唉,陈大人该知道,刺杀当朝一品,乃是重罪。一个不好,可能还要诛连。”何进尧叹了口气,“若真是他,岂不连累他家人?他姐夫是我多年部下,虽然犯了些错,但尚算尽心尽力,我岂忍害他?”
陈言听得直撇嘴。
这老爷子看来是善心发作了。
若是依他陈某人,对方休想好过!
他正要说话,吟霜忽然在门口禀道:“大人,赖大人来报,说已经将行刺何大人的凶犯拿获!”
何、陈二人同时一呆。
这下好了,想放过那厮也没法放过了!
不过奇怪了,赖进忠怎会突然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查出是谁动的手?
宫内,御园。
贝明王进了御园,却见唐韵坐在塘边小亭中,正对着面前一块木板蹙眉苦思不已。
他原本是想来质问唐韵,是否真的觉得他愚笨,并且还做好了准备,想要与她在智略上一较高下,以证明自己比她聪明。
可走近之后,见她这般出神,竟未发现自己靠近,不由有些愕然。
隔远一看,她面前那木板颇为奇怪,中间有一片凹槽,里面放着大大小小十来块形状各异的木片。
此时,唐韵正将那些木片一块一块地尝试着拼接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贝明王忍不住走近两步,仔细看了看,迅速被吸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