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喝道:“行了!事已至此,光是口中争责又有何用?唯有尽可能弥补此事。”
另一名儒士小心地道:“依大人所见,如今该怎么做呢?”
陈言神情缓和下来,道:“菱公主与人争差距之事,闹得有些大,必得先将此事处理妥当。否则,贸然让她复学,确实容易惹来非议。本官有一法子,与诸公共酌。”
众人精神一振,左贤章连忙道:“请大人示下。”
陈言正色道:“涉事之人,尽数除去学名,赶出国学阁,终身不得再入此地!”
众人一呆。
左贤章疑惑地道:“大人不是想让菱公主复学么?怎么又说要除去学名……”
陈言打断他的话:“左大人想哪去了,菱公主仗义出手,乃是同辈楷模,怎可能处置她?本官说的是,将那些辱骂过本官的孩童,尽数赶出国学阁。如此一来,菱公主复学之事自然无人反对了。”
众人同时色变,左贤章失声道:“什么!这,这怎么可以!”
陈言反问道:“为何不可?”
其中一名儒士结结巴巴地道:“当时争斗,菱公主毫发无伤,那些幼童却受创颇重,要是只处置他们,而不处置菱公主,只怕难以服众。”
陈言奇道:“谁说不处置菱公主了?”
众人又是一呆。
却听陈言接着道:“咱们国学阁该给菱公主通报奖励,将她树立为榜样,号召全阁学子都向她学习才是!这等是非分明,方是先贤所赞颂的品格,若不嘉奖,天理难容!”
一群人鸦雀无声,感觉三观受到了极大冲击。
打人的奖,挨打的罚,这都是什么啊!
陈言环目扫视,道:“谁还有意见?”
左贤章硬着头皮道:“陈大人,这事只怕有些不妥。毕竟菱公主年长,且打伤了人……”
陈言再次截断他的话:“诸公可有戒尺?可会体罚不听话的学子?你等也年长,请问你们打了那些不听话的弟子,虽然你们明明占着理,但是否也该受罚?”
一人争辩道:“这怎么一样!我等乃是先生啊!”
陈言反问道:“怎么,你们还想搞特殊?你们是先生,所以可以如此,公主乃是公主,却不可以?难道你等还能凌驾于公主之上?”
众人吓了一跳,哪还敢说话。
这帽子太大了,他们哪戴得起!
陈言满意地道:“看来大家都没意见了,左大人,此事便交由你处置,本官先带菱公主进去了。”
左贤章唯有无奈地道:“是。”
陈言这才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那些辱骂本官的孩童,也该一一通报他们为何受罚。”
说完这才抬步走到轿边,道:“公主请下轿,咱们也得守守规矩,步行进去罢。”
菱公主从轿内出来,问道:“先生,我可以复学啦?”
陈言微微一笑:“本官亲自送你来,若是没法让你复学,这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