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边,几名身着儒服之人侍立,端着装满水的木盆,为他更换擦拭的抹布。
“咦?那一尊上面什么时候也刻上字啦?”菱公主望见,奇道。
“啧啧,真是浪费,这么大一片,就刻两行?”陈言望了一眼,啧啧地道。
二人离那群人只有两丈许距离,声音不小,那些儒士陡听得这几句,无不怒而转头。
“竖子不可语!”
正擦拭的那人长须垂胸,模样清雅,转头冷哼道。
不过刚说完他就愣了一下,盯着菱公主猛瞧。
其实不只是他,其余众人看见菱公主时,也愣住了。
“这,这莫非是菱公主?”其中一人下意识道。
“不对吧?菱公主多刁蛮的人,怎可能是这打扮?”另一人疑惑道。
“可这长得也太像了吧?莫非是同胞姐妹?”
“胡说,菱公主哪有什么同胞姐妹!”
……
陈言听着众人议论,不禁暗感好笑。
不过也不怪他们,估摸着全京城的人,也没见过菱公主现在这般的打扮。不过菱公主看来上次打架打得有点轰动,搞得好像国学阁没人不认识她了一样。
“咦?那个好像是国学阁的阁老左仆射大人!”菱公主忽然指着站椅子上擦拭的那人道。
“左仆射?”陈言呆了一呆,猛地记了起来。
唐韵提过,国学阁负责之人乃是博士仆射左贤章,说起来跟他这个太学博士相比,应该是他在这地方的上司。
想到这,陈言吩咐了驾车的张大彪一声,勒转马头,马车朝那些人而去。
好歹跟左仆射打个招呼,回头唐韵问起来,他也可说自己来过国学阁了。
到了近前,陈言钻出马车,站在车辕上道:“这位可是左仆射大人?”
众人这才把目光从菱公主身上移回来,看向他,顿时无不色变。
其中一人愤怒地道:“你等怎敢坐马车和轿子来此!”
陈言想过对方各种可能的回复,唯独没想过对方会有这么一句,错愕道:“这话何意?难不成此地只能骑马来?”
站在椅子上的左贤章挟怒道:“这一条‘步学明径’,任何人至此均只能徒步踏上。尔等这般轻率,可见向学之心何其薄弱!还不速速离开!”
陈言一呆,转头看向菱公主:“有这规矩?”
菱公主不敢看他,垂下眸子:“菱儿也不知道啊。”
陈言哭笑不得,这妞是来过这的,不可能不知道,但却没有提醒他,摆明了因为不想守这规矩。
一个儒士厌恶地喝叫道:“还在那装模作样,快走快走!莫要辱了国学阁这斯文之地!”
陈言正要说话,突然一愣:“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