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心知肚明,必是昨晚宁王回去后,把没能解决贷银的事一说,小王爷为了讨好巴结他,才破天荒地等在外面。
不过他没有戳破,道:“小王爷大可不必,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小王爷跟着他往外走,几次欲言又止,陈言都假装没瞧见。
开玩笑,贷出去的银子想让他放弃?做梦!
“先生这是去哪?”
陈言刚出院子,迎面宁王妃款步而来,含笑问道。
陈言忙向她行礼,道:“下官叨扰一晚,也该离开了,正准备去向王爷和王妃告辞。”
宁王妃柔声道:“王爷有事早起,不在府内。不过他走前叮嘱妾身,让好好款待先生。妾身已令人备好早膳,也没多少功夫,先生何不先用了膳再离开?”
她不知道哪里人,口音奇特,字字都带点嗲意,一口一个“先生”,声音软腻得让人骨头都有些发酥。
陈言听得舒坦,看这意思推拒也没多大意义,遂道:“那就只好再叨扰了。不知王爷这么早去哪了呢?”
宁王妃与他并肩而行,叹了口气,道:“自是去为银庄这个月索要的十万两银子准备。莫看这么大一个王府,十万两银子对我等来说,仍非小可。”
陈言听了半句就已经全明白,宁王回去之后,该是按约定的计划说求助被拒,于是乎宁王妃亲自上阵,热情款待,希望能改变他陈言的心意。
他不置可否地听着一路上宁王妃的絮絮叨叨,反正她说话声音动听,听着也是种享受,就当听鸟叫了。
宁王妃不断诉苦,一直说到膳桌上,亲自陪席,还不忘继续卖惨。
陈言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风卷残云般将早膳吃了个干净。
宁王妃见他完全没有被说动的意思,心中暗急。
昨晚宁王回去后大发脾气,她也被责骂了一通,一气之下,跟宁王赌了个气,说自己定能让陈言帮忙。
可没想到她搁这软语诉苦了半天,陈言却无动于衷,回头在宁王面前岂非颜面丢尽?
眼见陈言早膳将毕,她急道:“先生入京时日不久,不知可还住得习惯?”
陈言随口道:“还行吧,比家乡自然是差得远。”
宁王妃顺着话题道:“妾身倒是自幼京城长大,若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可尽管开口,妾身必倾力相助。”
说着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如此一来,自己帮他解决掉,有了人情债,自然她也好让对方帮自己。
陈言想了想,道:“倒是确实有需要帮忙之处。”
宁王妃喜道:“先生尽管说,我一定替您解决!”
陈言叹了口气,说道:“银庄那边与我交情不浅,屡次催我,请我帮忙求小王爷赶紧还钱。只要王妃能快些让王爷备妥银子,还上贷银,便是帮了下官的大忙了。”
宁王妃笑容一僵。
这忙她要能帮得上,就不会在这绞尽脑汁想法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