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陪笑道:“皇上,臣上次说过,这些东西臣只是转述,不是臣自己创作的……”
唐韵不悦道:“你又来了!过度谦逊,便是骄狂,这道理你岂不明白?你说是他人所作,却又找不出原作之人证明你之所言,莫非是觉得欺君之罪不够重么?”
陈言吓一跳,忙道:“臣不敢!”
这帽子也太大了吧,本来就不是他写的啊!
可看这架势,唐韵显然是不信,再怎么分辩,只要拿不出原着及原作者来,那他也没法证明这一点。
算了,她爱咋说就咋说吧。
唐韵这才移开目光,看向众臣,道:“数日前,朕与陈言谈起治国之事,他与朕说起这些,令朕记忆深刻。之后,朕越是琢磨,越是震惊于此中的精妙之处,连睡也睡不着,遂连日将所记之内容手书下来,便是诸公手中这一部。但这仍非所有,陈言已答应朕,不日之内,会将这一部巨着誊写出来,内中涵盖之广,远胜诸公今日所见!”
于都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接话是好。
按理说皇上赞赏有加,自该马屁连珠炮似地轰上去。
但夸的是陈言,这……
听她这个说法,应该不是骗人。可陈言?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岂能有这般识见?
唐韵说完,顿了顿,又道:“论到治国治政之能,朕一向自认不弱。可与此书中所述相较,仍是差之远矣!观此书,有如得明师指点,颇有茅塞顿开之感!是以朕才将之与诸公分享,所幸诸公与朕看法相同,那便简单了。”
众人连同陈言在内,均听出有些不妙,无不微微色变。
莫不是又要给陈言封官?!
于都吃惊地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其余众人也无不心中大紧,隐约猜到皇上的意思。
不久之前,唐韵的太傅因病过世。
如今,此位空悬,宫中诸公自然不少人觊觎此位。
不过众人也都明白,他们都不得唐韵欢心,基本上与此位无缘。
太傅在唐韵年幼之时,为她授业解惑,颇得她敬重,可说是她最尊敬的人之一。
此刻听她话意,隐隐将陈言视为良师之意,莫非是想拜他为太傅?!
本来陈言对她的影响力就不小,若是让他成了太傅,那岂不是糟糕!
果然,只听唐韵说道:“陈言胸怀大周,忠义无双,原本便是我大周栋梁之臣。如今更有这般识见,颇得朕心。朕有意让他继任太傅之位,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皇上,万万不可啊!”
她话音刚落,立马一声哀嚎飞上半空。
整个大殿,连于都黄良阁等重臣,加周围的凤翎卫,无不瞬间懵住。
皆因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喊出这句话的,居然不是最该反对此事的诸臣,而是陈言自己。
唐韵也愣住了,看着陈言,道:“你方才说什么?”
陈言跪落在地,叫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