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言笑了笑,道:“她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世间谁不可怜?”
青鸢忧心地道:“先不说尚德全之事,这债务的事,若是传出去,被人知道是皇上的凤翎卫欠了债务没法归还,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寒翠还算机灵,没有向债主透露她的身份,对方只以为她是个普通女子。
不过纸包不住火,长久下去,难保不泄露。
陈言哂道:“你当人家真不知道吗?若不是知道她是凤翎卫,那债主只怕早就强抓了她,把她卖去青楼抵债了!”
青鸢吃惊地道;“你的意思是……”
陈言对这方面的事相当了解,道:“想想她那个弟弟,既然这么混蛋,岂会不把他亲姐是凤翎卫的事说出来显摆?甚至有可能还拿这吓唬别人。将心比心,我要是个地痞流氓,家中有个四五品的官儿,自然也要拿出来显摆显摆。”
青鸢不得不承认他所言有理,色变道:“这么说,只是寒翠自己以为对方不知道她身份?可对方既然知道,为何没有找上门来索债?”
陈言淡淡地道:“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古民不与官斗,对方看样子只是青头百姓,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到最后关头,肯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这种的话,还好一些,还钱就能摆平事情。”
青鸢不由道:“那另一种可能呢?”
陈言双眼微眯:“二是整件事都是有人布局,以她那个废物弟弟作为突破点,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的话,就有意思多了,办起来也没那么无聊。”
青鸢一震道:“难道是尚德全?!”
陈言懒懒地道:“尚须查验,不过很简单,搞清楚她弟弟啥时候欠的债,就知道了。”
尚德全找上寒翠,乃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若她弟弟的债务是在半个月前欠下,那幕后便很有可能是尚德全在弄鬼。
凤翎卫乃是唐韵亲手培养起来的亲卫,人人视她如神,忠心不二,铁板一块。
尚德全想在无缝的蛋上面叮一叮,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先在这蛋上弄出条缝来。
这种手段,寒翠或者青鸢等人难以察觉和联系起来,但陈言自己就大把的是,自然第一反应便会将两件事结合对比。
青鸢怒道:“若真如此,尚德全该死!”
终究寒翠是她下属,也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姐妹,见前者落至如今这惨景,她岂能不怒!
陈言伸了个懒腰,长身而起,转身朝屋内走去,抛下一句:“人交给你了,送她回去罢。记着暂时莫要捅破真相,否则惊动了尚德全,影响本官计划。此事由本官负责,你便只能打下手,不可有任何未经我允准之举动。”
次日天方明,敲门声便响起。
陈言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脸歉意的寒翠。
“昨夜失态胡言,让大人见笑了。”她惶恐道。
“呃……”陈言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大人?”寒翠疑惑地摸摸自己脸蛋,“我脸上怎么啦?”
“噢,抱歉抱歉,本官尚有些宿醉未醒。”陈言抬手揉着额头,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疲倦地道,“就记得与姑娘共饮,其它的都记不清了。姑娘,你昨夜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