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太对劲,目光往下一低,不禁脸上一红,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陈言低头一看,原来方才因为刘素而敬起的礼,这会儿还没消下去,仍那么昂扬。
他连忙弓腰夹腿,尴尬地道:“让黎姑娘见笑了!”
黎蕊想及此前和他也有过些亲密接触,颊上更是红晕大盛,赶紧转移话题:“霜夫人来告状,皇上很生气,请大人小心。”
陈言定定神,笑了笑:“无妨,此事我心中有数,请姑娘稍待,容我更衣之后,便随你进宫。”
黎蕊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停了下来,红着颊道:“大人还是稍等一会儿吧,这个模样若是被皇上瞧见,免不了定您一个辱圣之罪。”
陈言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不由心中一荡,脱口道:“姑娘不必担心,只有面对姑娘我才会这般。”
黎蕊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么大胆的一句,更是羞赧,低头道:“大人莫要调笑啦,我去外面等您。”
陈言看着她背影,暗暗心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刘素针灸之后,以及服用了她开的那些汤药,他自制力似乎下降了不少,看来回头得问一问。
半个时辰后,陈言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御园。
刚进去就看到太后坐在里面,霜夫人正靠在她怀里哭个不停,把两人前襟都弄得湿了个透。
“陈言,你可知罪!”
唐韵正在园内来回踱步,见陈言进来,立时停步娇喝。
“臣知罪!”陈言忙道,“臣知道升了官儿,该每日上朝,可昨晚为了霜夫人和菱公主事彻底未眠,早上实在是起不来,请皇上恕罪!”
吏部早就通知过他,升了京兆尹之后,每日均需按时上朝。
他三品的官位,还不到入殿的程度,但须在殿外候着,若是皇上当日没有要事,那殿外的官员如他,便可早点离开,回衙门办差。
不过陈言自己知道自家事,要他每天天还没亮就上朝,这种严重违背他生物钟的事,他哪办得到?所幸唐韵一向对他比较宽谅,倒也没追究。
“你还给朕装傻!”唐韵气恼地,“谁问你上朝的事了!朕问你,菱公主呢?人找回来没有!”
“噢,皇上是问这事职。”陈言一拍脑门,“还没回来。”
一听这话,那边霜夫人哭得更凶了。
太后不禁蹙眉道:“陈言,昨晚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了!”
唐韵杏眼圆睁,叱道:“明明你可止事于未发,却不许他人入府救助,朕就算说一句是你置菱公主于死地,你也无话可说!”
陈言恭敬地道:“皇上,此事臣有话说。您知道的昨夜之事,只怕未必周全吧?”
他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霜夫人不可能将昨晚的事尽数说出,尤其是菱公主如何让双方斗起来的细节,这个当母亲的更不可能细说,毕竟太过丢人。
果然,当他一点不落将昨晚看到的情况一一说出来后,太后和唐韵两人听得神情渐渐愕然。
听完之后,唐韵看向霜夫人:“霜姨,此事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