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问这些啊!
一开始他只是关心一下她的伤势,问了几句,结果这位夫人自顾自地就说了下去,有的没的全都说了。
霜夫人尾椎那一下伤,让她难以久坐或者站立,更别说步行了。离开陈府时,上轿的时候她疼得差点摔倒,幸亏婢女扶住。
陈言遂让她上了自己马车,在那小床上稍躺一下。原意是让她缓一缓,缓过劲儿了还是该坐轿坐轿。可没想到,她一躺下,就起不来了。
她没想到马车里居然有床,更没想到这床居然比她家中那垫了无数棉絮的大床还要舒服!
陈言催了她几次,她都假装娇吟不适,没有起来。本来想的是,陈言是朝廷命官,重视声誉,而男女共车于礼不合,他肯定会主动提出让她坐这马车,他去坐轿子。
但陈言却从来不理这套,见她总不起来,遂干脆直接叫张大彪驾车启行。
这下把霜夫人整不会了,这辈子除了先帝外,她还没跟别的男人共车过!
别看年纪比陈言大不少,但阅历上她少得可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紧张之下不由自主地说了起来,借说话掩盖尴尬。
说完自己的情况,又说女儿的情况,完了又唠叨起先帝来,接着又开始讲家里事,连七大姑八大姨的事都扯了出来。
“咳,夫人的伤可找过郎中?”陈言实在听不下去她那些没有任何条理可言的八卦闲话,忍不住把话题转移。
“找过,大夫说须将养三个月,方能痊愈。”霜夫人又愁眉不展起来,“可菱儿这模样,我哪有将养的心情?”
“伤筋动骨一百天,确实麻烦。”陈言感慨了一句,眼珠一转,“不过下官认识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说不定她有办法让夫人早些恢复。”
“倒是不必,我找的乃是京城第一妙手文胜仙。”霜夫人随口说了一句。
“文胜仙?”陈言瞬间想起上回给玉公主治病时,那个叫文大夫的老郎中,不由撇撇嘴,“不是我瞧不起他,什么第一妙手的名号只怕都是熬资历熬出来的吧,我推荐的大夫比他强胜十倍!”
“真这般神?”霜夫人有些不信。
“绝无虚言!下官日前身受重创,痛不欲生,如今能稳稳当当坐在这里,便是托了那神医的妙手!”陈言挺胸道,神情骄傲,像是在说自己一般。
“重创?不知是什么伤?”霜夫人这下更不信了。这么快就能治愈的伤,只怕也重不到哪去吧?不过她有求于陈言,说得比较委婉。
陈言一时语塞。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伤的是小陈言吧?
见他哑口,霜夫人更是起疑,道:“陈大人为何不语?到底是何伤势,能重得让您痛不欲生?能否让我瞧一瞧?”
陈言有些尴尬地道:“这嘛,伤处实在不宜让夫人观看。”
霜夫人愈发认定他必是在撒谎,追着道:“陈大人不会是在骗我吧?”
陈言窘迫道:“真的不宜让夫人瞧,总之下官绝未撒谎,那神医真的医术高明,远胜那什么文胜仙。”
霜夫人难得见他窘迫一回,忍不住有些开心,故意道:“除非那伤是大人编出来的,否则有何不可见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