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余行贿,动辄二十多万两银子出手,韦烈却只拿得出三万余两,还有百两这种零数,显然是知道自己银子不够,所以把家底全都给掏空了,最后说不定还典当了不少值钱之物,才凑出这些银子。
最后仍然不足,于是就将房契等也拿了出来。但韦家房产也并不多,没办法只好将一些并不值钱的地契也一并凑上。
“让大人见笑了……”韦烈尴尬到了极点,“想不到陈大人竟是如此高风亮节,令人佩服之极!”
“韦将军是我大周少见的清官,下官若是还收您的银子,那实在是没人性。”陈言笑了笑,“不过我有一件事,希望大人帮忙。”
“陈大人请说!”韦烈立刻道,“韦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人来找陈某,是本来就这么打算的,还是得高人指点呢?”陈言缓缓问了出来。
这个事,他早已心中存疑。
韦烈病急乱投医,行贿救家,他能理解。
但京城大咖这么多,韦烈居然求到他头上,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正常情况下,这种事去求那些朝廷大员,甚至王爷,都比求他陈言靠谱吧?为何韦烈却来求他?
韦烈一时语塞。
但过了半晌,他终于还是一咬牙,道:“此事原本不该透露,但大人恩重如山,我岂能相瞒?是宁王殿下指点我来找大人的。”
陈言眼中异芒一闪而过:“原来如此。”
果然有鬼!
看来自己决定不收下这些东西是正确的,宁王叫韦烈来找自己,必是不怀好意!
“皇上驾到!”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唱喏。
陈、韦二人一惊,连忙整作仪容,恭迎圣驾。
唐韵快步而入,一眼就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韦亮,顿时龙颜大悦,喜道:“怎么抓住的?”
陈言当下将前后之事一一禀明,听得韦烈和唐韵均恍然大悟。
“陈言啊陈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朕和城卫军、京兆卫全都当成了棋子!”唐韵笑道。
陈言见她是带笑而言,知道她并未生气,忙道:“臣不敢!只是这事还没谱,加上牵涉的人多,为防消息走漏,臣不敢贸然说明,请皇上宽谅。”
唐韵本就没想责他,道:“算了,看来你立了大功的份上,便恕了你这次。韦烈,此事你亦有立功,朕便收了对你的限令,但官降三级,罚俸三年!今后须严管子孙,再有这种事发生,莫怪朕不客气!”
韦烈终于彻底放下心,拜倒在地:“臣,多谢皇上圣恩!”
唐韵顿了顿,俏脸微沉,道:“正好你在这里,另有一件事,朕要问个清楚。韦烈,你为求陈言相助,向他行贿,可有此事?”
韦烈浑身一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知道这件事,脸色大变!
但不等他说话,陈言已经从容开口:“皇上真是圣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这件事确实有的。”
唐韵玉容生寒,喝道:“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可知朕登基以来,严查官员操行,竟还敢在这种大事上如此张狂,该当何罪!”
韦烈刚刚才放下去的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正要求饶,陈言却朗声道:“臣,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