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死里逃生,冷汗瞬间浸透全身,还来不及动作,已被张大彪一记膝顶顶在下腹,顿时惨叫倒地。
张大彪刀一落,刀尖指地,转身看向剩下那两名侍卫。
两人脸色惨白,拿着刀,却不敢再进半步。
“王爷,还要继续动手吗?”一旁,陈言笑眯眯地道。
宁王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拳死死握紧。
本来照陆瞻的计划,他只需露个面,震慑一下,由手下出马即可,要救回商求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没想到竟闹到这种局面,人未必救得走,自己还陷入两难之地!
一旁商妻见势不妙,仓皇叫道:“王爷!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她不叫还好,一叫更是让宁王大怒,这女人难道看不出他现在正骑虎难下吗?现在这么一叫,岂不是更把他逼进困境!
就在这时,倒地的商求突然翻身站了起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可吓死我了!方才一阵头晕,想来是许久没怎么见着日光,一时不适。”
四下顿时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全看向他。
商妻吃惊地道:“相公,你这是……”
按照计划,商求此时应该一直装昏迷才对,怎突然起来了?
商求轻轻揉着额头,道:“我没大碍。王爷,多谢您仗义相助,这事实在是个误会,拙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被冤杀在狱内,妇道人家没有分寸,来此哭喊,让王爷误会了!”
他最后几句乃是对宁王说的,后者眉头深皱,一时不明白商求为何突然来这么一招。
商求顿了顿,转头对陈言道:“陈大人,请莫误会,草民绝无逃跑的意思,王爷也只是误会,并没有劫人之意,请大人明鉴。”
陈言双眼眯成细缝,没有说话。
这家伙,倒是相当机警。
在商求发话之时,陈言就已经看穿他的用意。
再这样下去,商求休想离得开这里,而商妻这不知轻重的女人搞不好还会把宁王惹毛了,以后更无脱身之望!
这不只是宁王的困境,更是商家的险境。
因此商求才当机立断,主动“苏醒”,几句话将各方责任撇清,把大事化小。
这么一来,不是宁王不想继续救人,而是商求自己不想走,也算是多少保住了一点宁王的面子。
商家和宁王的关系也能保全,后者回去后自然还要另外设法救他。
宁王初时一愣,随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商妻却是大惊,惊呼道:“相公你怎么了?只要王爷他肯……”
商求差点想给她一耳光,好让她清醒清醒,但当着这么多人,他唯有露出诚恳之色,扶着妻子双肩道:“户部既认定我商家买卖有问题,我便有在此自辨清白的责任。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一边说,还一边朝妻子猛使眼色。
商妻虽然仍不明白他意思,但知道他必有用意,终于含着泪闭上了嘴。
宁王一声冷哼,转身回轿。
几个侍卫你扶我我扶你,踉踉撞撞地跟着轿子仓皇离开。
俞连顺赶忙吩咐一声,两名手下上前将商求又押回户部衙门内。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没了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户部众人无不欣喜万分,纷纷拥上前,将陈言围在中间。
俞连顺感慨地道:“大人,多亏你在,不然今儿真悬了!”